「嗯。」
楚拂微微支起身子,湊到了燕纓的耳畔,輕聲低哼——
詞是什麼,楚拂記不太清,可這旋律楚拂還能記得一些。
這首小調是她幼時聽過的,每當春來,田間忙活的人便多了起來,偶有人斷斷續續地哼唱這首小調,每每回想那些畫面,第一印象便是滿眼的翠色。
楚拂只想燕纓也能如田間茁壯生長的青苗一樣,生機勃勃。
燕纓從未聽過這樣的小調,與她平日聽的那些雅曲比來,別有一番人間味道。
「好聽。」楚拂一曲唱罷,燕纓低頭,牽著楚拂的手湊近唇邊,溫柔地親了一口,「該賞。」
楚拂忍笑,正色道:「再不睡覺,我要罰了。」
「拂兒。」燕纓安然合上雙眸,她只想多聽楚拂說說話,「可不可以……」
「不可以。」楚拂應聲,燕纓再這樣胡鬧下去,休息不好,身子便恢復得更慢。
燕纓蠕了蠕唇,低聲道:「拂兒又凶人……」
楚拂哪裡捨得凶她?
「胡說……」楚拂反駁,話音剛落,便覺得哪裡不對。
她仔細地摸了摸燕纓的手,突然出奇的寒。她又側臉貼上了燕纓的臉頰,也是別樣的涼。
「拂兒?」
「別動。」
楚拂擔心地牽了她的手,仔細把脈。
果然,脈象微弱。
楚拂坐了起來,本想把放在腳邊的暖壺抱來,給燕纓暖著,可才摸到暖壺邊,便發現暖壺已經半暖。
燕纓知道楚拂發現了她發涼的情況,她一邊搓著雙手,一邊溫聲安慰,「拂兒,我沒事的,小時候我一直是這樣的……」
「……」楚拂的心微微揪痛,竟還讓一個病家安慰她?
傻纓纓。
鼻子一酸,楚拂不敢看她,更覺愧疚。
「拂兒……別怕……」燕纓伸臂捧住了楚拂的臉頰,笑意濃濃,「我能暖起來的……真的……」
楚拂驀地吸了吸鼻子,強忍住淚意,似是打定了什麼主意?
燕纓惑然看她,「拂兒?」
「解衣。」楚拂低啞地道。
「啊?」燕纓先是一怔,她羞然看著楚拂,「現在?」
楚拂急忙解釋道:「不是那個意思。」
「拂兒就算是那個意思,我也不怕。」燕纓羞笑說完,吃力地坐了起來,背對著楚拂把自己的內裳衣帶解開,把內裳褪了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