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父王呢?」燕纓沒有在殿中看見秦王,忍不住問道。
蕭瑾回道:「據說,今日有人獻了一方治病奇藥,他與劉明趕去鑑別真偽了,一時半會兒回不來。」
麻風致死甚高,若真有治病奇藥,自古至今就不會死那麼多人了。
楚拂越想越不對。
蕭瑾雖不懂醫理,卻也明白此事的荒唐之處。
「此事等殿下回來便可清楚。」蕭瑾話鋒一轉,回到了碧雲宮之事上,「今日好端端的怎麼跑去碧雲宮了?」
行宮出了麻風之事,蕭瑾總理清查事務,自然很快便知曉了。
燕纓抱著暖壺正色道:「母妃,我覺得此事有蹊蹺。」
「怎麼說?」蕭瑾問道。
燕纓如實回答:「未免宮外的麻風傳入宮內,母妃你是專門下了命令的,各處出口都必須嚴查,沒有父王的王令都是出不去的。」
燕纓這話說完,楚拂很快便意識到了什麼。
「唯有雲清姐姐那邊,父王是管不住的。」燕纓提醒蕭瑾,「母妃,宮中人人都知宮外兇險,一個小內侍在這個時候出了宮,還染了麻風回來,說與雲清姐姐半點無關,我是不信的。」說著,她看了一眼楚拂,「這幾日都是拂兒給陛下請脈,以雲清姐姐的急性子,這幾日陛下都不見好轉,她要麼是威脅拂兒,要麼是……另尋醫者。」
蕭瑾倒抽一口氣,確實是大意了。
若真讓雲清公主尋了新的醫者來,把天子醫好了,那事情就麻煩了。
「今日表哥說,拂兒以後不必給陛下請脈,雲清姐姐並沒有阻攔太多。」燕纓說著,眉心一蹙,「我想,她定是找到了誰。」
「許曜之。」
「許公子。」
蕭瑾與楚拂異口同聲,兩人說完,相互看了一眼,會心點了下頭。
燕纓眨了下眼睛,「那……那……」
「他回來了也好。」蕭瑾再看了楚拂一眼,「這幾日你好生照顧阿纓,其他的事,都交給我處理。」
「諾。」楚拂領命。
燕纓總覺得這兩人似乎隱瞞了她什麼。
蕭瑾溫柔地摸了摸燕纓的後腦,「夜深了,回去歇著吧,下次不許這樣亂跑了。」
燕纓點頭。
有拂兒陪著,不怕。
這句話她忍住沒有說出來,這個時候不可橫生枝節,讓母妃另起疑心。
想到這裡,燕纓對著楚拂伸出了手去,「拂兒,扶我回去吧。」
「諾。」楚拂將燕纓扶了起來,小心攙著她走向了平日歇息的廂房。
蕭瑾目送兩人走遠,沉沉一嘆。
臨淮麻風橫行,秦王這幾日已經忙得焦頭爛額,雲清公主還想在後面偷捅刀子,她必須好好想想,怎麼防住她這一刀?
「王妃,世子那邊來人了。」內侍在殿外小聲通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