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若是你不願意……」
「在下……願意!願意……」
許曜之哪裡還敢遲疑,慌亂地拿起了匕首,極力讓自己的手停下顫抖。
「別怕,本宮給你撐腰,誰也奈何不了你。」雲清公主忽然微微彎腰,冰涼的手掌在許曜之手背上輕輕地拍了拍,只見她直起身子,笑容中多了一絲邪魅之色,「許公子晚上可要注意些,長陽殿寢宮的龍床,你與楚拂都是用不得的。」
「諾……」許曜之低頭顫聲領命。
雲清公主再看了一眼天子,「讓父皇靜靜休養四個時辰吧。」說著,她當先走到了門邊,側臉對著許曜之道,「許公子,請,用完膳後,再慢慢去長陽殿吧。」
「諾。」許曜之將匕首小心藏好,跟著雲清公主離開了房間,往芳華殿正殿去了。
在芳華殿開膳的同時,楚拂已在長陽殿天子寢宮外等了大半日。
貼身內侍遲遲不喚楚拂入宮請脈,殿外的宮衛也不許楚拂擅自離開,楚拂只能恭敬地背著藥箱候在寢宮之外。
夕陽漸漸落下,夜色將整個臨淮行宮籠在其中,今晚的月光顯得格外迷離。
月光灑下屋檐,將楚拂檐下的身影拉得頎長。
楚拂在心底思忖著公主到底在耍什麼把戲?
雲清公主若只是為了拿她尋開心,直接請她去芳華殿一頓羞辱便是。可瞧這陣仗,公主仿佛是想讓她在這裡困上許久。
她不過是個無足輕重的江湖醫女,困她在此又有什麼意義?
「楚大夫,請吧。」貼身內侍終是來傳喚楚拂,「陛下等著楚大夫請脈。」
楚拂低頭福身一拜,「諾。」起身之時,解了針囊下來,悄悄地解開了針囊口的扣子。
她唯一能用的防身之物,便只是這針囊中的銀針了。
床幔全部垂落,楚拂一時也不知龍床上躺的是什麼人?
她恭敬地在龍床邊跪了下來,尚未請脈,便瞧見貼身內侍匆匆離開了寢宮。
「公公這是要去哪裡?」楚拂驚問。
貼身內侍哪裡會答她的話,踏出寢殿後,便吩咐宮衛將寢殿大門鎖上了。
楚拂驚忙站了起來,看來公主是鐵了心的要把她囚在這兒了。
她讓自己快速平靜下來,乾脆地將床幔一掀,看見龍床之上空無一人,她釋然長長地舒了一口氣。
所幸,這偌大的寢宮只有她一人。
也就是說,她暫時是安全的。
她也不能坐以待斃,她快速在寢宮中走了一圈,殿門是肯定推不開的,窗戶她也試過,也被人關了個死。
雲清公主究竟想做什麼?
楚拂猜不透,也想不明白。
她尋了個角落,安靜地坐了下去,將針囊中的銀針一根一根地抽了出來,小心地別入了衣袖內層,以備不時之需。
公主若想要她死,大可不必這般麻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