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她人生中,活著比死了要艱難百倍。
「誰都逃不過一個『死』字,只是有的人快些,有的人慢些。」楚拂輕描淡寫地說完,拿了匕首出來,彎腰將冰涼的鋒刃抵在了許曜之的喉嚨前,「許曜之,這下該我問你,你是想上面見紅呢,還是下面見紅?」
許曜之噤聲不語,只恨自己低估了楚拂這個女人的陰狠。
火越燒越大,大殿中的溫度也熾烈了起來。
許曜之很快發現,楚拂的眸光也熾烈的起來——不是深情似海的熾烈,是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的灼烈。
「你……你放我一馬……我帶你從密道逃走……」許曜之還有一招保命的技能,「我投誠你們……陛下只能活半日……你告訴秦王……拖過半日……公主便沒有依仗的了……楚……別……別……」
許曜之的話沒有說完,便發現楚拂似乎根本沒有聽他說什麼。
只見楚拂的匕首沿著許曜之的喉嚨划過他的胸膛,微微用力,便割出了一道血痕。
痛,卻沒有辦法反抗或者掙扎。
今夜楚拂並不是獵物,許曜之才是獵物。
許曜之意識到後,他緊緊盯著楚拂冷漠的眉眼,「楚姑娘……我知錯了!你就饒了我吧?好不好?求求你……求求你!」
楚拂充耳不聞他說什麼,只是用匕首割破了他的褲頭。
許曜之的心猛地一揪,他知道楚拂想做什麼,「楚拂!你停下!」
「許公子不就是想要見紅麼?民女只是成全許公子,讓許公子試試,見紅到底痛還是不痛?」楚拂突然立起了匕首,鋒刃沒入血肉,只須用力,便能穿破許曜之的腹肉。
「楚姐姐,我求你,放我一條生路,我保證以後都離你遠遠的,我保證……」
「遲了。」
楚拂淡淡應聲,沒等他把話說完,便橫起了匕首,猛地在許曜之下身帶出了一道血箭。
「啊——!」
許曜之淒聲哀嚎,想要捂住受傷之處,卻苦於麻穴被制,只能忍著劇痛在血泊之中好似白蛆般蠕動。
火舌躥上了房梁,整個寢宮好似一個巨大的炙爐,刺鼻的濃煙隨著火焰四處騰升,吸得久了,只覺得天旋地轉。
楚拂捏著匕首快步走向禁閉的殿門,縱使只有一線生機,她也要拼盡一切地搏上一搏。
人該求活,不該求死。
纓纓。
在她沒有把纓纓醫好之前,她還死不得!
「纓纓……等我……等我……安然回來……我不食言……一定不食言……」楚拂奮力用匕首劈砍著宮門。
許是聞煙聞得久了,也許是楚拂砍得久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