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拳頭緊了又松,沉聲問道:「劉大人,你能解父王的毒,就不能給父王固本培元麼?」
「毒也不是下官解的。」劉明如實回答,「當初在臨淮,若不是楚姑娘下針將毒液封在殿下左掌經絡之中,憑下官的醫術,只怕做不到給殿下續命半年……」
「你說什麼?」燕纓又是一驚,「拂兒?」
劉明點頭,「對,是她。」
原來她在臨淮不僅僅救了她的命,還救了她父親的命。
「後來,我隨殿下來了朝安城,先醫好了許曜之,然後盯著許曜之用家傳的許氏銀針十八法,將殿□□內的毒全部逼出。」
「慢著!」
燕纓示意劉明暫且停下,「許曜之也幫了手?」
「不錯。」劉明再點頭,「臨淮許氏,最厲害的便是這一手許氏銀針十八法,當初楚姑娘也說過的,要逼出殿下的毒,只能依仗許氏銀針十八法。王妃起初是不願用許曜之的,可是殿下的毒不能再拖,王妃便命我盯著許曜之下針。我認真看著,並沒有發現他有什麼異常,我想,他應該也是盡力了。」略微一頓,劉明低聲道,「郡主昏迷的這一年來,許曜之也醫過郡主的。」
「他醫過我?」燕纓更覺不對勁,「他對我下過針?」
「回郡主……」
「劉大人,你下去吧。」
不等劉明說完,便聽見秦王妃的聲音在身後響了起來。
劉明看見有人解圍,恭敬地對著王妃一拜,便默然退了下去。
蕭瑾走近燕纓,肅聲道:「看來阿纓還算懂事,至少還想得起問問父王的病情。」
燕纓聽出了母妃的話外之音,她沒有立即答話,只是靜默。
「知道了你父王的病情,還要走麼?」蕭瑾看她不答話,便問了出來。
燕纓沉默良久,終是開口道:「要走。」
蕭瑾愕然,她緊緊盯著燕纓,「你就不怕……」
「母妃,父王病危,我不能什麼都不做!」燕纓認真地回答,「劉明醫不好父王,我便去請其他的大夫來醫。」
「她已經是楚少夫人了。」蕭瑾再提醒她一句,「她這次來就是為了恩斷義絕的。」
燕纓輕笑,「我只知道,她說,她沒有食言。」
「你……」
「拂兒對我們一家有恩,敢問母妃,我們報過她什麼?」
燕纓一句話問出,蕭瑾頓時語塞。
「她若真的要恩斷義絕,她不必來專門走一趟的。相忘於江湖,不是更絕情?」燕纓挺直了腰杆,她一字一句地道,「母妃,你可不可以別對拂兒那麼苛刻?難道就因為她是個女子,她就要比世間男兒好百倍,你才能承認她做得好麼?」
「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