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拂掀起車簾,也並不急著下車,她徐徐道:「我並不是來求醫的。」
「那大晚上的來這兒做什麼?」小廝看見是個好看的姑娘,聲音又軟了幾分。
楚拂輕笑,「你們呢?」
小廝沒想到這姑娘竟會反問他們,頓時張口結舌,不知該怎麼答。
楚拂抬眼望向了小廝們的頭頭——那人就站在山門前,靜靜地看著她與木阿,眸光寒涼。
「先生今夜也不見客。」小廝頭頭冷冷道。
「見不見我,是他的事,見不見他,是我的事,與諸位也沒有什麼關係。」楚拂說著,微微探前,扶上了木阿的肩膀,低聲道:「今晚活動活動筋骨,等姐姐來了,我給你邀賞。」
「好!」木阿大喜,他確實已經許久沒有打架了。他放下了馬鞭,從馬車上跳了下來,活動了幾下手腕,發出了咯咯的聲音。
木阿坐在馬車上時,小廝們還不覺他魁梧,如今跳下車來,木阿那牛高馬大的一個身影矗立在他們眼前。
不妙!
「你……你們是不走了?」
「你大爺我就是不走了!」
木阿大喝一聲,拳風虎虎,只一拳就將最前面的那名小廝擊暈在地。
「別……別怕這個大個子!我們人多!上!」小廝頭頭激勵了一句,全部山門前的小廝圍了上來,想群毆木阿。
可木阿畢竟是大陵燕翎軍的第一猛士,這幾個小廝豈是他的對手?
三拳兩腳,昏的昏,跑的跑,山門前瞬間清淨了下來。
木阿覺得索然無味,他回頭看向楚拂,這會兒楚拂已經下了馬車,緩緩走了過來。
「看看可有腰牌?或者什麼徽號?若是沒有,打醒一個問個清楚。」楚拂淡淡吩咐。
「好咧!」木阿搜了搜最近的那個昏死過去的小廝,並沒有什麼收穫,然後他狠狠地踢了一腳小廝,小廝便活生生地給痛醒了。
「好漢饒命!」
小廝知道今晚是遇到「凶」人了,保住小命才是最重要的!
「說!你是哪家的?」木阿揪住了小廝的衣領,力道大得好似可以隨時將他的腦袋給擰下來。
小廝慌聲呼道:「好漢別打我……我說……我什麼都說!我們是臨淮許家的小廝……」
「許曜之是你們家的少爺?」楚拂臉色一沉。
小廝驚瞪雙眼,「姑娘……難道也認識我家少爺?」
楚拂恍然明白了什麼,她急問道:「你們守著這兒做什麼?」
「少爺……少爺是來求醫的……只是……這先生性子太倔……咳咳……」領口實在是揪得太緊,他突然有些窒息,「咳咳。」
木阿略微鬆開了一些。
小廝緩了過來,他繼續道:「所以少爺就把……先生請到府中去了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