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許老爺子,你跟我回朝安救治我父王。」燕纓被他哭煩了,起身冷聲道,「只要你能醫好父王,我可以既往不咎,再饒許曜之一命。」
許川乍聞生機,他猝然止住了哭泣,顫聲問道:「郡主……此……此話當真?」
「自然當真!」燕纓點頭。
「爹!你一定要救我……一定要救我!若梅還那么小,她不能沒有父親的!」許曜之知道父親最心軟的地方是哪裡,許若梅是許家唯一的血脈,許川怎忍心這娃小小年紀就沒有父親了?
「孽子!」許川惡狠狠地罵了一聲,最後頹然搖頭,「好,我去醫治殿下!」
「那就這樣說定了。」燕纓牽住了楚拂的手,揚聲道,「來人。」
公堂之外,府衛聽見傳喚,敬聲道:「末將在!」
「你們兩個陪許老爺子回去收拾行裝,你們兩個把許曜之關回府衙大牢。」燕纓厭惡地再看了一眼許曜之,「給他點傷藥,讓他在大牢裡面靜思己過,什麼時候許老爺子回來,就什麼時候放了他。」
「諾!」
許川暗暗地舒了一口氣,許曜之也鬆了一口氣。
哪知——
燕纓突然揪住了許曜之的衣襟,她狠狠瞪著許曜之的臉,「許曜之,我給過你生路了,以後你最好好好做人,別再打拂兒的主意。」
許曜之駭然咽了一下,他咬了咬牙,斷嗣之恨,他豈能說忘就忘的?
「她……是我秦王、府的人!也是我雲安郡主的人!動她者,死!」燕纓終是放開了他的衣襟,推開了許曜之。
許曜之震驚無比地看著燕纓,他似是明白了什麼,又似是不懂什麼。
「拂兒,走。」燕纓直起身子,牽著楚拂的手大步走出了公堂。
木阿安靜地看了一幕好戲,他一直以為雲安郡主病懨懨的,哪會有這樣兇悍的一面?如今看見了,他不得不對燕纓另眼相看一二。
燕纓與楚拂一起上了馬車,剛剛坐定,燕纓就覺察了楚拂一直投來的熱烈眸光。
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,惑聲問道:「拂兒?」
楚拂啞然笑笑,只見她側過身去,背對著燕纓,對著燕纓柔聲道:「抱抱我。」
燕纓輕笑,伸臂從後面擁住了楚拂。
她的心口與楚拂的背心緊緊地貼在了一起,燕纓溫聲問道:「這樣麼?」
楚拂沒有立即回答,她放鬆了身子,靠在燕纓懷中,只覺前所未有地踏實。
「纓纓,你知不知道?」楚拂軟聲問她,「你真的很好。」
燕纓忍笑,「有多好?」
楚拂沒有回答,她側臉在燕纓臉頰上親了一口,「要一直對我這樣好。」
燕纓聽得心花怒放,她收緊雙臂,在楚拂耳側呢喃,「那……拂兒永遠都不走了,好不好?」
「好。」楚拂怎麼捨得離開?
燕纓高興極了,她的笑容中突然多了一絲狡黠的光彩,「夠不夠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