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那拂兒的用心,你懂了麼?」燕纓又問。
蕭子靖愕了一下,「什麼?」
燕纓若有所思地望著緊閉的房門,沉聲道:「表哥,雲清姐姐數次害我,還險些害了拂兒,易地而處,我不一定會像拂兒一樣救她。」
「拂兒是醫者,不會見死不救,可我知道,她救雲清姐姐,不止因為她是醫者。」燕纓一提到楚拂,嘴角就忍不住微微上揚,「她是想……給雲清姐姐一個機會悔過,也給你一個機會彌補。」
蕭子靖臉色凝重,只覺羞赧。
「知錯能改,善莫大焉。」燕纓記得這句話,是母妃小時候教她的。她幽幽回想記憶中的雲清姐姐,「我還記得,小時候雲清姐姐也心疼過我的,若不是你,她也不會變成今日這樣。」說著,她笑意濃烈了幾分,「表姐是姐姐,堂姐也是姐姐,你們兩個都是我的親人。」她握住了蕭子靖的手,「既然老天給了你們機會,你們要好好把握,錯了的就改,傷了的就彌補。」
「來得及麼?」蕭子靖啞聲問道,她只要一想起燕繡身上的濃癍,她就是揪心的痛。
她那般驕傲的姑娘,等她清醒後,看見這樣的自己,如何承受得住?
燕纓笑容一僵,「你就是想的多,做的少!」
「我……」
「你先做,做了才知道。沒有種因,如何有果?」
燕纓突然來了氣,屈起食指,在蕭子靖額頭狠狠地叩了一下,憤聲道:「你們之間的結,一日解不了,那便百日,百日解不了,那便十年。人心都是肉長的,只要你想做,你便能將她暖起來,你這般猶豫,我忽然為雲清姐姐覺得不值了。」
蕭子靖急忙道歉:「我知錯了!纓妹妹!」
「知錯就去改,現下回去陪著她。」燕纓又瞄了一眼緊閉的房門。
「嗯!」蕭子靖站了起來,打定了主意。
燕纓提醒道:「偶爾臉皮厚些,別怕。」
蕭子靖怔了怔,似是明白了什麼?
她對著燕纓會心一笑,推門走入了房間。
轉眼間,這偌大的庭院又只剩下燕纓一個人了。
燕纓杵著腦袋,歪頭看著天上的明月,忽地水靈靈地眼珠子一轉,狐狸似的笑開了,「是啊,偶爾臉皮要厚些。」
怎的只會教人,自己卻忘了!
對著拂兒,怎能這般君子?
她就是喜歡拂兒,就是想要拂兒抱著睡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