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拂兒……」她下意識地去喚楚拂,可房中空空,身邊也沒有拂兒。
「來人。」燕纓沙啞地喚道。
候在門外的婢女應聲走了進來,「郡主有何吩咐?」
「拂兒來過麼?」燕纓啞聲道。
這名婢女是白日值候,與楚拂見到的不是同一人,她搖了搖頭,「回郡主,並沒有看見。」
拂兒是真惱她胡鬧了麼?
還是一早就看出她裝傷了,所以故意不來看她?
燕纓很是失落,她頹然垂下頭去,沉沉一嘆。
婢女低聲問道:「郡主可是餓了?」
「出去吧。」燕纓倦然揮了揮手,她現在沒有一點胃口,只想靜靜地躺一會兒,她想,拂兒今日肯定會來看她的。
她一定要讓拂兒看看,拂兒這幾日總是不抱她睡,才兩個晚上,她就生病了。
看她還捨得趕她走麼?
「諾。」婢女退出了房間。
燕纓又小憩了片刻,睜開眼,似乎頭暈目眩更厲害了,她難受地再喚道:「來人,把拂兒請來,告訴她,我是真的病了。」
「諾。」婢女聽命。
燕纓頭暈得難受,時醒時睡,迷迷糊糊間,只覺一個溫暖的掌心熨上了她的額頭。
熟悉的藥香味撲鼻而來,燕纓下意識地握住這隻手,委屈地道:「拂兒……你終於來了……」
「怎的把自己折騰成了這樣?」楚拂急了,另一隻手抖開了針囊,抽出手來,拿起一根銀針,刺入了燕纓的腦上穴位。
「疼……」燕纓皺眉。
楚拂的語氣柔了三分,「忍忍,行過針,會舒服很多。」
「那拂兒今晚要好好看著我。」燕纓順勢道。
楚拂點頭,「好。」
「你已經賴皮一回了。」燕纓又道。
「從今往後,都好好看著你。」楚拂匆匆說完,快速行針後,她探上了燕纓的脈息,原本緊蹙的眉心漸漸地舒展開來。
「舒服些沒?」楚拂一邊拔針,一邊問道。
燕纓定定地看著楚拂,原想點頭的,她害怕楚拂又回去了,便搖了搖頭,「還疼。」
「還疼?」
「嗯……還疼。」
楚拂本想探入燕纓的發間,摸一摸,看看是不是牽機留下的後遺症。哪知小狐狸突然側臉,像貓兒一般地蹭蹭楚拂的掌心,她抱住了楚拂的手臂,「等我舒服了,你再回去。」
「嗯。」楚拂點頭,坦然對上了一旁瞪大雙眸的婢女,「去把郡主的午膳端來吧。」
「諾。」婢女慌然退下,她這會兒終於反應過來,郡主讓她們喊楚大夫「少夫人」,原來是這個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