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到底想要做什麼?」墨麒握緊了拂塵。
楚留香破天荒的有點迷茫。他看了看墨麒,又看了看宮九,突然產生了一種極為荒謬的幻覺,仿佛自己看到了逼良為娼的現場,墨麒就是那良家婦女,而宮九則是那步步緊逼的惡霸。
冷麵的公子站在在窗邊,嘴裡說的話卻不那麼冷麵:「墨道長好生無情?卻不說那天夜裡——」
「宮九!」墨麒一直古井無波的聲音里摻上了一絲驚惱之意。
嗯?那天夜裡?嗯?聽八卦聽得正投入的楚留香,突然感到一陣頭暈目眩,身體剛往下一晃,手肘便立即本能地撐住桌子。
楚留香透過開始模糊的視線看去,胡鐵花已經暈在了桌邊,不省人事了。
墨麒聽到楚留香的聲音,匆忙回首,便看到自己的兩位友人倒在桌前的樣子。楚留香還在昏迷前勉強吐出幾個字:「茶中有迷……」
話未說完,便倒了。
墨麒蹙眉晃了晃腦袋,似有些眩暈,腳下不穩地踉蹌幾步,退到桌邊,腿不期然被椅子撞到,膝蓋一軟便坐到椅上。總是挺直的脊背綿軟下來,斜靠在椅背上,顯露出幾分狼狽。
宮九以作壁上觀的姿態看著屋內三人接連倒下。等墨麒也禁不住迷藥的藥力,從椅上滑落,摔倒在地,他才不徐不緩地踱到墨麒身邊。
宮九俯下.身來,語氣委屈,眼神卻冷如寒冰。他伸手輕佻地拍了拍墨麒的臉頰:「我一路追尋到此,煞費苦心,墨道長卻如此之凶。」
墨麒還在努力抗衡著藥性,可身體早已不聽他使喚,眼神也愈見迷離,雙唇費力張開,吐出的卻是幾不可聞的氣音,還組不成連貫的詞句:「你……你……」
宮九見他已無力掙扎,微涼的指尖便離開了墨麒的臉頰,轉移到了墨麒手邊的那把拂塵上。
「浮沉銀雪……」宮九細細摩挲著拂塵,從塵柄,到塵尾,就連柄尾那雕刻的「浮沉銀雪」四個小字都沒有放過,慢慢地,慢慢地,飛挑的眼角就變粉了,眼神愈見灼.熱起來。
仿佛他看著的,不是一柄冷冰冰的拂塵,而是什麼風情萬種的大美人。
「這拂塵可是叫我魂牽夢繞,銷魂的緊哪。」宮九嘴上說著熱情又放浪的話,手指卻冰涼,就連原本看著拂塵灼.熱的眼神也漸漸冷卻下來,刺骨入髓的寒冷殺氣無聲蔓延。
他手中的拂塵,漸漸移到了四肢鬆軟的墨麒臉上,似是撩撥般的,用冰涼雪白的塵尾,曖昧划過墨麒飽滿的額頭,高挺的鼻樑,滾燙而壓抑著喘息的薄唇,最後帶著極大的壓迫感抵在墨麒的咽喉處,只要稍稍發力,就能讓毫無還手之力的墨麒命喪黃泉。
宮九的目光在墨麒的面龐來回掃視,審視著這張平日總是冷峻自製的面龐,因缺氧而泛起了胭脂般的嫣紅,眼神迷茫又帶著無用的掙扎,莫名地顯出一絲脆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