簡直像是偷看過林七寫的那份滿是馬屁的記錄。
墨麒聽不下去了,拘謹地開口道:「陛下謬讚,我亦是有私心的……」
上回趙禎給墨麒道仙的牌子的時候,就免了他在自己面前的禮數和自稱。
本來趙禎就對墨麒這位冤大……不是,大善人,極有好感了,如今再接觸之下,竟又發現了不少新的優點,簡直令趙禎又一次刮目相看了。墨麒再推辭說自己是有私心的,趙禎根本就只當那是墨麒的謙虛,進都沒進耳朵。
趙禎熱切地看著墨麒,繼續加大吹捧誇讚的力度,十分希望能直接就這麼把墨麒像馬將軍一樣侃暈,拐回去。這樣的人才,多麼稀罕啊!
宮九眼尖地看見,這冤大頭的耳尖都被誇的偷偷紅了。
他不爽的想,誰還不會夸個人了?
宮九張口就來:「且道長玉樹臨風,學富五車,沉穩可靠,富可敵國,簡直是良人之佳選。」
趙禎的話突然卡住了,稍微有點怪異地看了眼自己冷著臉的堂弟。
趙禎:這形容……怎麼聽起來有些奇怪?是我的錯覺嗎?
他不經意間對上了胡鐵花的眼神,幾番眼神交流之下,醍醐灌頂了。
好哥哥趙禎突然站起身,對一旁的楚留香道:「我想吃你那邊的銀龍捲,我們換個位置罷。」
從露面以來,趙禎就一直表現的很平易近人,以至於這句完全不像是皇帝會說的話,從他口中說出來,都極為自然。
所有人都沒覺得有問題,只有徒然承受了宮九所有視線的楚留香,後頸皮一緊:……陛下害我!
趙禎坐到楚留香的位置上,果真覺得宮九的眼神不那麼涼了,他微微一笑,拿捏住了這個度,消退了些話語中的熱情,不那麼親近,也不那麼疏遠地對墨麒道:「事實上,我有一事想請墨道長幫忙。」
趙禎沒再用朕的自稱。
「先前我還不知墨道長竟有如此醫術,不然早些時候便同你說了。」趙禎無視了楚留香幽幽的眼神,誠懇地對墨麒道,「我母后年輕時受過不少苦難,如今眼睛一直不好,尋遍神醫也未能將她的眼疾根除。包相的主簿,公孫策公孫先生,也是杏林高手,有妙手回春之能,卻也只能讓她的眼睛在白日裡看清東西,到了晚上,若是光線稍暗些,卻是不能了。」
墨麒幾乎是立即應下:「陛下至孝,定當相助。」
他在宮九旁邊簡直坐不住,宮九投給楚留香多少冰冷的眼神,燙在墨麒身上的眼神就有多少。如今趙禎一說,他立即順勢站起身:「我去準備,早些上路,早些治療。」
沒等趙禎說話,墨麒就看似沉穩,實則飛快地走出門去了,若是不看他穩穩噹噹的背影,這速度可以說簡直就是在逃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