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禎:「呃……」
墨麒淡淡地繼續道:「然後我拿著銀針和拂塵,坐在床邊保養。保養了兩個時辰。」
等於讓宮九眼睜睜看著銀針和拂塵在眼前晃蕩,卻就是拿不到。他四肢被縛,根本沒法自虐,只能盯著就在眼前的銀針和拂塵,活生生干捱到自虐欲完全消退。
而在此期間,墨麒就只是在一旁坐著,冷漠地擦拭他的武器和銀針,什麼事情都沒幹。
趙禎:「……」
他終於知道為什麼昨天宮九會崩潰求饒了。
然而墨麒的辦法,卻讓趙禎覺得看似可靠又包容的道長,更恐怖了……
至於宮九……
宮九也是經歷了昨夜那兩個時辰的煎熬,才想起來,自己雖然是肉.體自虐的行家,但墨麒,卻是精神自虐的行家的。
·
·
趙禎的車隊,幾乎是快到開封的時候,才遇上來接應他們的展昭。
林七神經緊繃了好幾天了,每天晚上但凡閉眼,就會出現趙禎這一路上可能會遇到的各種危險,提心弔膽的一直都沒睡好,一見到展昭就忍不住道:「展少俠,你怎麼才來啊!」
按道理說,小皇帝不在京城裡的事兒,根本瞞不過一天,包相應該一早就派展昭來接趙禎了,可他們都快回京了,展昭才出現。
展昭是個長得特別英俊利爽的年輕少俠,和趙禎說的一樣,果真是身穿紅衣,背負巨闕劍,眼睛特別大,笑眯眯看著人的時候像只討小魚乾的貓。
展昭赧顏地撓了撓頭:「唉,怪我不夠聰明。我剛出開封走幾十里,就一連遇上了三起案子,一時之間走脫不得,查到昨日才抓到兇手。」展昭琥珀色的眼睛看向宮九,友好的笑了一下,「幸好有太平王世子在,不然若是聖上出了什麼事,展昭真是萬死難辭其咎。」
世上最最最希望趙禎出事的宮九:「……」
怎麼覺得展昭這話裡有話的,聽起來有點扎心呢?
本就一直有些精神萎靡的宮九,心情更加糟糕了。
耶律儒玉從自己的馬車帘子里探出頭來,饒有興致地打量了一下趙禎嘀咕了一路的展昭:「展少俠放心,就算是世子擋不住敵人,我也會保護好宋主的。不管怎麼說,大宋與我大遼,都是一衣帶水的盟國,我怎能讓宋主在我的眼前出事呢?」
這話說的,就好像之前想要挑起各國紛爭的人不是他一樣。
宮九的眼神一冷,正要說話,路邊樹上突然撲稜稜飛來一隻圓滾滾的鵲鳥,落在墨麒的掌心,熟練地將爪子一縮,蹲在墨麒又穩又溫暖的手裡,肥肚皮貼著墨麒的手掌,不出多久便融化成了一隻扁扁的鳥餅。
鵲鳥愜意地沖宮九歪了歪頭,屁股後翠藍翠藍的長尾羽撅了撅,張開嫩黃色的小尖嘴,嬌俏地叫了聲:「啾!」
唐遠道聽到聲音,手腳並用地從馬車上爬下來,拉住墨麒的袍袖,急得跳了幾下:「小鳥!」
唐遠道盯著扁扁的鳥餅,好羨慕,好想自己也能摸一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