鞭子帶起的勁風,颳得墨麒的臉都仿佛感覺到了一絲涼意。
宮九仔細看著墨麒深邃的就像墨潭一般的眼眸,卻失望地未從裡面發覺一絲一毫的恐懼慌亂,甚至就連驚訝都沒有,就像是篤定了宮九沒法給他造成任何傷害似的。
可他明明四肢都被銬著,背後又受了重傷,甚至連內力都被藥封住。
為何他依舊那麼篤定?那麼沉穩?好像世間萬物都盡在他的眼中,好像此時被鐵鏈困束住的人不是墨麒,而是他宮九……
宮九指尖一熱,突然發覺這個幻想令他有些著迷。
他執著鞭子的手突然一顫,胸膛因為深呼吸而急促的起伏了幾下:「把眼睛閉上。」
墨麒無奈:「你——」
宮九完美得如同玉雕玉琢般的面龐,飛速渲開一抹嫣紅。
像是被用最嬌嫩的桃瓣擠出的嫣粉花汁親吻過的水面,這抹酡粉色的漣漪慢慢暈開,在他上調的鳳眼眼角細細著上最鮮艷的姝色。
如果現在被鐵鏈綁在床上的人是他,拿著鞭子的人是墨麒……宮九不可抑止的、著迷地想。
他拿著鞭子的手在發抖。
不是生氣,不是恐懼,是一種滾燙的激動、一種洶湧的澎湃浪花一波又推著一波地占據了宮九的指尖,手臂,四肢……以至於整個身體。
墨麒不由自主地撐起了身體,眼睛微微睜大:「你怎麼……」
為何會突然發病?!
這也太奇怪了,難道宮九哪裡受傷了?不,不會,他沒有在宮九身上聞到任何血腥味。那到底是什麼刺激了宮九了?
鞭子分明是在宮九自己手上,被困束住的人也是墨麒,不是宮九,為何突然宮九就發病了?
宮九的眼睛亮的驚人,死死地盯著墨麒,他的四肢軟得幾乎維持不住站立,向前踉蹌了幾步,就撲到了墨麒的床頭邊,鞭子從他的手中滑落。
細蟒鞭的尾尖倏然划過宮九也開始泛著粉的指尖。
然後是他正在隨著克制衝動而顫抖的腰際。
最後無聲地落在地上。
宮九就像是完全遺忘了自己特地帶來的愛鞭似的,一雙眼睛就只看得到墨麒身上的鐵鏈了,就是一雙手都因為難言的衝動而顫抖著,也依舊伸手要和墨麒搶那些黑乎乎、一看就很適合捆綁的鐵鏈。
墨麒顧不上背後的傷了,往側面微微仰了仰身子,容宮九硬是鑽進鐵鏈、床和他三者共同形成的空隙里,然後在對方就要得逞,將鏈子綁在頸間的時候,以左臂撐著身體,伸出右手,牢牢摁住了宮九蠢蠢欲動、想要自己勒死自己的雙手。
「你怎麼回事?嗯?」墨麒的氣息幾乎緊貼著宮九的唇瓣,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只差那麼幾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