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留香將畫像捻起來,細看:「嗯……」
千鳥的聲音綿軟好聽,帶著些困惑:「有何不妥嗎?」
楚留香放下手中的畫:「這些畫像,是如今登仙案中,出身滿里城的所有死者。而姑娘方才所挑之人,則是這些死者中,所有行商的人。」
這麼恰恰好的機率有多大?
攏共就這麼些死者,其中行商之人只有三個,偏偏這三個又都是千鳥的恩客。
千鳥揚起她那張比巴掌還小的臉,委屈地看著楚留香:「這位大俠,是懷疑千鳥和這些命案有關嗎?」
楚留香苦笑著摸了下鼻子:「恐怕很難不懷疑。」
而且,千鳥的名字讀起來又和「青鳥」特別像,她又是東瀛來的,或許與「蓬山」有關,這麼多巧合加在一塊,那就不能說是巧合了。
墨麒落在千鳥身上的目光突然一頓。
他微微斂起眉,視線落到了千鳥身後,靠近腰際的某個位置,而後又深深看了眼千鳥的面龐,微微向宮九的方向側了側臉。
宮九耳邊響起一句低若蚊吶的傳音入密。
他眉毛微微一挑,原本無聊地撥弄著茶杯的手便移到了摺扇上。
「刷啦!」
宮九毫無徵兆地揮開摺扇,數枚透骨針便向千鳥急射而去。
楚留香等人還在同千鳥說著話,誰也沒想到一直沉默得快和空氣融為一體的宮九,居然一聲不吭地突然發難,說翻臉就翻臉。他們光來得及本能地向宮九投去驚愕的目光,那數枚透骨針已經到了千鳥面前了。
就在他們以為千鳥必死無疑的時候。
「咚——嗤!」
一聲怪響。
原本端莊安靜地跪坐在榻榻米上的千鳥,徒然被一陣不知從哪冒出來的濃濃迷煙包裹住。
「咳、咳咳!怎麼回事?!」老管家受驚,被嗆得直咳嗽。
「道長!道長守住窗戶!」楚留香已經一躍到門前了。
墨麒伸手在腰間一摸,取出個指甲大的小琉璃瓶來,拔開了塞子,運內力將瓶中的液體逼作霧氣而出。
迷煙頓時被那化作霧氣的液體吸附,散得只剩薄薄幾縷在地上繾綣了。
「她人呢?!」楚留香幾步踏到榻榻米前,飛快掃了一眼屋子。
墨麒:「頭頂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