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光寒對著雀翎喃喃了一會,看雀翎不再躲著他了,周身幾近瘋魔的氣場才又緩和下來。
「青鳥……」他居然探出頭,想要去蹭雀翎。
雀翎受驚,羽毛一炸,展開翅膀正要飛走,就被墨麒一根手指抵住了小腦袋:「莫動。」
李光寒用了他開的藥,本不該出現這般反應,墨麒有些不解,想再觀察觀察李光寒的情況。
雀翎蔫蔫地坨在墨麒掌心,背後被李光寒的大腦袋蹭的鳥毛凌亂:「啾……」
李光寒蹭到了雀翎之後,似乎更加放鬆了,一副「有鳥足以」的模樣。墨麒從老管家手上接來李光寒禦寒的衣服,給李光寒披上,李光寒都沒有什麼反應。
他用腦袋抵了雀翎的鳥背半晌,低聲柔軟地挽留道:「你別走。」
李光寒的眼神不再凶神惡煞地亂瞪人了,千鳥總算有了從墨麒身後探出頭的勇氣。他眨巴眨巴眼睛,眼神滴溜溜地繞著李光寒消瘦卻高挑的身軀打轉。
李光寒垂著頭,貼在雀翎背後的模樣,或許在他的眼裡,是自己正靠在青鳥背後溫存。但在眾人眼中,他卻其實是正溫順地埋在墨麒掌心裡。
筆直柔順的頭髮因為主人的瘋狂之舉,散亂地掙脫了發冠,柔軟凌亂地披散在李光寒的背後,攙著些銀絲。千鳥從墨麒的背後踮起腳往前瞧,恰好能看見李光寒垂下的後頸,蒼白瘦削,一節又一接的頸骨隆起的弧度無力又誘人,透著一股病弱的溫順和淒涼感,叫人忍不住想摸上去好生安撫他一番。
「李光寒這是不是把雀翎當成那個青鳥了?」胡鐵花壓低聲音對楚留香道。
楚留香:「有可能。」
「這現在是什麼情況?」胡鐵花納悶地小聲道,「難不成他現在是在『夢回往昔』,在重演他和那個什麼青鳥的舊事?」
「是。」墨麒低頭看了那額頭抵著雀翎,好像在汲取雀翎小小的身子上微小的一絲暖意,「他的意識有些混亂,可能會間歇著重複過去的某些記憶。按現下的情況看,應當都是和青鳥有關的。」
胡鐵花下意識地一拍手:「那不正好?我們恰好想問他,他和青鳥那檔子事兒到底怎麼個來龍去脈,還擔心他不願回答呢,現在這不是剛好麼!就是可惜,他這『夢回往昔』估計不是按順序走的,咱們看完了還得捋捋前後順序。」
胡鐵花嘴比大腦快地禿嚕完這話,瞧了瞧李光寒可憐又脆弱的模樣,又頓感自己說的太過分,自責起來。
他清了清嗓子,彆扭地道:「……話是這麼說,可我怎麼覺著我們這一大幫子人就這麼看著李將軍這樣,有點兒混蛋呢?」胡鐵花撓撓臉,尷尬地建議,「咱們是不是別一群人都在這兒圍著看的好,先把將軍帶回屋裡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