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麒:「冰雁說的對。王知府此舉只有一種解釋能說得通。」
宮九轉了轉手中的扇子:「何解?」
「青鳥拉了王知府入伙。她告訴王知府,罌粟是一種極易讓人上癮、難以戒除的藥物,可以獲得的巨大的利益,從而獲得王知府的幫助。而此時王小公子不慎發現了自己的父親同青鳥之間的秘密。為了掩蓋這件事,王知府索性將青鳥之事說成是蓬萊仙人的點化,為了利益和交易,夥同青鳥殺了自己的孩子。」墨麒看向放在所有畫像第一位的王小公子畫像,「所以王小公子便成了登仙案的第一個殉葬品。他,也是蓬萊仙人之事傳開的第一個契機。」
楚留香看著畫像的眼睛一亮:「是了!在王小公子之後遇害的,都是些富家子弟亦或是官員子弟,正是王小公子能接觸到的那些人。這些人聽到了王小公子所言的『蓬萊仙人』之事,紛紛來到滿里,想要看新鮮,沒想到卻看到了勾魂的無常。」
「可……一般人聽到這樣的故事,難道不應該是……就當它是個故事嗎?真會有人因為這種事情還特地大老遠跑來滿里?」胡鐵花納悶,「王小公子也就算了,這麼一大幫子人呢!這是多閒的沒事幹?」
宮九冷笑了一下:「莫忘了,這些子弟的家裡人,在他們失蹤之後,可是和王知府一樣,當做不知道的。」
胡鐵花發毛:「九公子,你這意思……你這意思是,這些人的家人其實也和王知府一樣,和青鳥……有勾連,所以發現了王小公子將此事泄露,就把自己不慎聽到此事的孩子給送來滿里,讓青鳥把他們都殺了?」
宮九冷冷道:「你倒是想的輕巧了。」
墨麒皺眉看向宮九。
宮九:「罌粟,乃是當今聖上登基之時便下了禁令,不允許任何人未經批准栽培的。青鳥想要以此盈利,以此試藥,那她所種植的罌粟的量,恐怕遠遠超過株連九族的刑罰了。」
宮九以摺扇輕輕點了點茶几:「這般風險,她想要拉人合作,合夥的人自然必須是她能夠信任的人。你們覺得,王知府他們是能讓青鳥信任,把性命交到他們手上的人嗎?」
墨麒低聲道:「你的意思是,這是一場交易。」
宮九微微勾唇:「沒錯。倘若我是青鳥,我需要王知府他們的銀子,來支撐我現在正在做的『生意』,那我也不能白白讓他們入伙啊。」宮九的神情無端地令人背後發寒,「銀子,是大家一起賺的。這風險,當然也要大家一起背。若是我讓他們入伙了,日後東窗事發,我手上沒點兒他們的把柄,那我豈不是一人受罪,讓他們白白享福了?」
宮九:「所以,我會和他們說:『想要大把的銀子,就拿投名狀來換』。」
楚留香壓下心頭的惶悸,手臂上寒毛直豎:「九公子,你難道是說,這些死去的富家子弟,就是他們的家人送給青鳥的『投名狀』?!」
宮九頷首:「沒錯。這樣才能把他們綁到一條船上,想下也下不去。日後若是查起來,我把他們一供,他們想要抵賴時,我便可以問審訊官這麼一句『若他們當真與我無關,他們的孩子為何會無端端地恰好撞進我手裡?他們又為何這麼長時間,都對這些孩子的死活不聞不問?』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