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麒:「……?」
???
怎麼就理當無礙了?
墨麒突然反應過來,除了楚留香、胡鐵花這種曾和他一起被宮九下過迷藥的人,以及展昭、包拯這種早已清楚太平王世子野心的人,根本沒有人知道宮九那張看似清冷、一絲不苟到令人髮指的表皮下,那顆藏著毒的芯。
西門吹雪更是從未與宮九謀面,只是在南海有過交道,覺得「這是同墨道長似有曖昧的同伴」,再加上宮九平日裡總隱藏的很好的假象,居然當真覺得宮九是和墨麒、楚留香一樣,極為可靠的人了。
墨麒不由地沉痛看了眼葉孤城:「……」
他嘆了口氣,轉向葉孤城:「西門莊主信錯人了。」
「宮九並非可靠之人。他曾為了抓我,在江山醉的茶中投藥;綁了我如今的徒弟做威脅;但凡曾讓他不快活的人,都活不過第二天。玉門關東珣王世子趙顯,曾對九公子出言不遜,玉門關案結第二天,他在上斬首台前,在白馬寺囚牢中被萬刀穿心,活活流血、痛苦而死。死前嘗遍了女刑囚的拷刑具。」
宮九背後的小動作,墨麒不知道嗎?
他離宮九那麼近,自然比誰都清楚。
宮九並非良善之輩。墨麒比誰都清晰地明白這件事。
但宮九在與他同行之時,卻好的不像是那個睚眥必報的狠毒的宮九,這才是最讓墨麒矛盾的地方。
無數次與宮九同行之時,墨麒在心中對自己一遍又一遍地說:我在與虎謀皮。
但這老虎偏偏次次都翻過肚皮,露出毛絨絨的虎腹,收起了爪子,嗷嗚嗷嗚地軟軟學無害的大貓叫。
它還無師自通著波斯貓的若即若離,靠近時黏人地挨蹭著請求愛撫,離開時也勾起毛絨絨的長尾巴,若有若無地勾著墨麒的臂膀,好像在催促他快來哄一哄,它便又會投入他的懷抱了。
西門吹雪按著劍的手一松:「他動了。」
墨麒苦笑著對葉孤城道:「城主,你還是快些醒來罷。再不醒,白雲城就真的要變天了。」
時隔半年。
葉孤城終於重新睜開了雙眼。
醒來第一句話:「去白雲城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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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白雲城是不可能去的。葉孤城在棺材裡躺了半年了,再厲害的劍客也不能立即恢復行動。
不過他居然沒有發狂,而是清醒了神智,恢復了記憶,這倒是意外之喜。
墨麒深深懷疑,這是西門吹雪天天在葉孤城耳邊說「願與君一戰」給刺激恢復的。
墨麒邊給幫葉孤城針灸的西門吹雪遞針,邊安撫:「城主莫要擔心,無妨。」
怎麼會無妨?!若不是當真手腳使不上勁,葉孤城真的立即就要從床上翻身起來了:「可你先前分明說——」
「我的話,還未說完。」喚醒了葉孤城後,墨麒就口風一變,不認帳了。
墨麒還是先前那種低沉又沉穩的可靠語氣,套人一套一個準:「——不過白雲城在宮九手裡,暫時還是安全的。只要沒有人像趙顯那般刻意招惹他,宮九並不會隨意發脾氣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