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懷俠思緒翻飛間,墨麒和宮九帶著唐雨露踏入了審訊室。
宮九一眼就看見了跪在地上,面露驚恐絕望的唐元延,倒是有些出乎意料:「本還以為堡主你會袒護他呢。這麼看來,你確實是清白的了。」
唐懷俠苦笑:「世子莫要取笑了。」
唐雨露將當年的事情如實說了。她根本不需要什麼物證,一個唐懷遠當年親口咬定「死無全屍」的人,如今活生生地站在唐家密室里,就足以證明她說的話就是真的了。
唐懷俠臉上早就沒有了溫和,死死盯著唐元延的眼神中充斥著血腥和殘酷的殺氣:「現在,說罷。當年的密室之亂真相,到底是什麼?!」
唐元延在地上埋著頭顫抖了一會,猛地一抬頭,面上都是近似瘋狂的憎惡和嘲諷:「真相是什麼?堡主大人,您自己還不清楚嗎?還是說唐雨露說的不夠清楚?」
「你想要聽真相,好。那我就把真相都說出來,到時候,您可莫說不想聽!」
唐懷俠沒想到唐元延死到臨頭,居然還能說出這樣的話,氣得連聲道:「好,好,你說!」
唐元延道:「你兒子,唐懷遠,早在十一年前,不,比十一年前還要早!他早就知道你對唐遠遊那點齷齪心思了!」
唐懷俠胸口起伏了幾下,臉色極其難看。這麼多年了,他從沒想過自己的孩子和自己離心,會是這個原因。
唐元延面露嘲諷:「自己的父親,其實根本不愛自己的母親,只是把她當做一個擋箭牌!一個給唐門堡主生育下一代的工具!你說,唐懷遠會敬你這個父親?哈,可笑!齷齪!」
墨麒蹙眉,沉聲道:「夠了。我們問的是密室之亂,不是這個。」
「怎麼不是?」唐元延看了眼墨麒,又將嘲諷的瘋狂眼神投向唐懷俠,「你沒有想到吧,你兒子從來不會和你說的秘密,卻會和一個分家的附庸,一個他的跑腿說。」
「也對,唐懷遠他根本就沒把我們分家的人當人看。在他眼裡,對我說這秘密,和對貓,對狗傾訴沒什麼區別。」
「唐懷遠,一直都被大家認為性格內斂,不招人喜歡,也沒什麼特長,人也不是那麼聰明。可就是這個人,這令人討厭的傢伙,他算計了你,算計了你最滿意的唐遠行,算計了整整十一年,唐門上下沒有一個人知道真相。」
「其實去姑蘇之前,唐懷遠就在策劃這一切了。多麼巧,你把唐遠行送到了他的面前。你是怎麼想的?希望唐懷遠能和唐遠行做朋友?哈哈!」
「唐懷遠根本沒有打算真的殺死姑蘇城的人。他想要報復的人是你,是唐遠遊,唐遠行,不是唐門。他沒打算臭了唐門的名聲。他殺的每一個人,只是在逼你們,一步一步地退到他挖好的陷阱里。他從一開始就想好了,要逼唐遠行殺死自己。他要用命,徹底毀掉唐遠行這尊你面前的璧玉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