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人是沒聽說有死的,不過痴都痴了,吃喝拉撒睡全都不能自理,你說說,和死了有什麼區別啊?」
「是啊,是啊……」
「我聽說啊,昨日城東頭又傻了一個。」
「別提了,現在這城裡哪天不傻幾個?」
「這可怎麼辦啊!」
「涼拌唄!黃將軍管天管地,難不成還能管你家裡四十歲大漢突然傻了這種事?」
眾人跟著東方杏一路往南的路上,聽到了不少路人的閒言碎語。
「這明顯有問題啊?」楊過擰著眉頭道,「怎麼可能一下突然出現那麼多好端端的人,莫名其妙變傻這樣的怪事呢?九公子,說的那位黃將軍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啊?如果他當真是一個好將軍,又怎麼會對這種明擺著有問題的情況置之不理呢?」
宮九:「在戰場上,定然是個好將軍的,不然汴京城裡的那位也不會在這黃將軍說要告老還鄉之時,三番四次地要退回他的請辭了。大宋堪用的武將確實是少,每一個都很珍貴。」
宮九頓了一下,看了墨麒一眼:「——更何況這兒還有個將軍克星,現下可是見一個少一個了。」
墨麒表情複雜:「……」
楊過便問:「哦?此話怎講?」
東方杏走得慢,眼看估計還得好一會才能到他要去的地方,楊過忍不住就想八卦一下。
宮九本不想說,但他看見了李安然這個墨麒的師兄都不由地扭過頭來,顯得有幾分想聽的神情,便開口將自玉門關開始,直到滿里,墨麒「剋死」了多少個將軍一一說來。
暗衛們在屋頂上也慢吞吞地跟著,心裡不約而同地想:九公子今天的話真是格外的多。
再一看聽得興起,時不時就要回個頭的李安然,暗衛們心裡都跟明鏡一樣敞亮:還不是因為墨道長的師兄想聽。
重點是,墨·道·長的師兄。
宮九的故事說的不長,他本就不是很愛說話的人,更不是愛說故事的人,但誰讓這兩個月來的發生的事情太多、太精彩了。他簡明地將事情和案子講了一遍,眾人就已經快走到松溪鎮的最南邊了。
其實越往南走,路邊的人煙就越是稀少,偶爾坐落在田間的屋子也越是破敗。東方杏還是沒有停下,直到看見了一個寒酸到棚頂都是用茅草搭成的草廬,才停下。
「這……什麼地方?」李安然駕著東方杏,疑惑地打量這個草廬。
草廬很小,只有兩間房。茅廁就是露天的,這種雪天上個茅房,怕是能直接把人屁股凍出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