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龍女慢慢道:「那是不是我們只要在天姥廟守一守,就能抓到來天姥廟偷聽的『有心之人』?」
墨麒心裡卻覺得不大樂觀,畢竟若是那邪教當真在天姥廟安插有眼線,那他們這麼一大群人湧入天姥廟,必然會引起他們的警惕。先前他們沒有多想,讓黃芎直接帶他們去天姥廟的決定,確實下的太草率了。
宮九點頭:「此番我們打草驚蛇,背後之人若有察覺,或許要等很久,才會放鬆警惕。要等的時間可能會很長,我們還是輪流守著的好。」
楊過聞言,便扭過頭對墨麒道:「先前,我和姑姑不慎砸了道仙你的酒樓,這次,就讓我和姑姑先來守廟吧。」
墨麒還待對楊過說「不必」,一直在李安然身後安安靜靜地睡著了的東方杏緩緩醒轉過來,哼唧了一聲,睜開雙眼。
「糟了,又要哭了。」楊過一眼看見東方杏癟著的嘴,忙不迭地拉住小龍女的手,「東方神醫就麻煩諸位照看一二了,我和姑姑先去天姥廟!」
墨麒從腰間摸出一物,揚手拋了過去:「如有異動,燃此為信。」
楊過看著手裡的信號彈,笑了一下:「但願沒有用到的機會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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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夜。
天姥廟中黑漆漆的一片,楊過和小龍女一人拿了一個蒲團,盤膝坐在神像的石台後,依偎在一起悄聲說話。
廟外的雪下得很大,透過天姥廟的窗能看見廟外銀裝素裹的雪景。
薄涼的月光被雪反射得更加森寒,透過天姥廟的窗洞落進廟裡,非但沒能將廟內的陰森照散一些,反倒把空曠曠的室內照得藍瑩瑩一片。那零落擺在地上的破蒲團,香台,就更顯的詭譎了。
小龍女小聲道:「過兒,你冷不冷?」
楊過正軟香暖玉地抱著小龍女,冷什麼冷,心頭簡直躥著火。可惜他們在天姥廟是為了蹲守幕後黑手的,不是談情說愛的,只能嘆了口氣,低聲道:「過兒不冷。姑姑冷嗎?」
小龍女淺淺地笑了一下,那熒藍的月光照到她臉上都瞬間融化了一切森寒,美得皎潔又純淨:「不冷的。」
楊過緊了緊手臂,和小龍女說:「從前,我也曾在佛像後躲過,但那個時候……呵。」他有些苦澀又有些悵然的輕笑了一下,而後低頭親昵地蹭了蹭小龍女的秀髮,「罷了,不提那些舊事。」
楊過有些出神地看著天姥廟地上的那片月光,仔細想來,自己這一生不管是在何處的記憶,都少有美好的,只有與姑姑在一起時的回憶,才多半是甜的。
楊過忍不住笑了一下。
小龍女仰頭去看他:「過兒?」
楊過低聲道:「我只是在想,仔細想想,咱們這些年過的其實蠻苦的。現下能這般在一起,或許便是哪位神靈在庇佑我們,補償我們過去的那十幾年……」
小龍女皺了皺眉:「反正不會是這個天姥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