耶律儒玉慢慢低下頭,目光奇異地看向宮九:「……前塵往事?誰?我和墨道長?」
眾人眼睜睜看著耶律儒玉打了個哆嗦。
耶律儒玉也不想笑了,任臉上的蠱四處亂竄,口中淤血還在一口一口地往外溢,好像這些都對他產生不了任何影響似的。他邊吐血邊對宮九道:「你莫要再說這種話了,真是可怕。」
他掃了一眼冰窖內還在盯著他看的眾人,又對墨麒道了一句:「沒關係,佩飾沒了我還可以再做,你要是沒了……」耶律儒玉頂著還在被蠱蟲撞得四處凸起的臉,拍了拍墨麒的肩膀,跟個沒事人一樣,穩穩地走出冰窖了。
就像他根本沒被蠱蟲反噬似的。
「……真能忍。」花將忍不住道, 「那蠱發起時這麼恐怖,帶來的疼痛定然也是令人難以忍受的,他居然無動於衷。」
這個人,實在是太可怕了。
所有人都在心中贊同的點頭,只有九公子——
「什麼叫『佩飾沒了我還可以再做,你要是沒了……』」宮九冰著臉,攥著墨麒衣領的手越來越緊,「什麼意思?!」
冰窖里的人們默默閉上了嘴,湊在一塊。
原本還威嚴又謫仙的紫衣道長已經被勒脖子勒的身體向後仰了,毫無仙氣可言。
眾人眼觀鼻鼻觀心。
墨麒心中也是倍感委屈:「不知,我也不知此話何意。」
宮九鬆開手,一肚子怒火地走回屍體前,跟刀子似的眼神落在簫國師和簫小將軍的屍體上,像是要把他們剝了皮再剜了肉似的。
宮九穩了穩自己的心態,覺得自己變得很不正常,以往自己絕不會這麼輕易就被怒火蒙蔽了理智的——
呵呵。
怪都怪這冤大頭。
默默試探著走到宮九身邊的墨麒,又挨了宮九一記眼刀。
陸小鳳看宮九好像並沒有拿除了道仙以外任何人撒氣的樣子,壯著膽子走回屍體身邊,將簫國師屍體身上的衣物一併除去:「咦?」他愣了一下,連忙又走去簫小將軍身邊,將簫小將軍屍體身上的衣物也除了,「他們身上……這些是什麼舊傷?」
眾人聞言,也都圍了過來。
楚留香也愣住了:「這是……」
好生眼熟!先前在滿里時,他們就曾見過無數這樣的傷痕,都是那些被柳無眉餵食了罌粟的死者身上留下的,因為藥癮發作難以忍耐,而在身上割下或是撓出、燙出的自虐的傷痕。
姬冰雁的臉像是被冰窖里的冰才冰過一樣:「又是罌粟?!」
花滿樓皺了一下眉頭,這種東西,他也曾聽家裡的哥哥們說過,是一種十分可怕、能令人上癮,不成人形的花。
花將對著簫國師胸前的三角形豁口端詳了一陣:「有些奇怪……這豁口,好像是三棱槍留下的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