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是不是知道了昨天晚上的事情,所以今天特地來討好他的?
墨麒僵在原地,腦子裡閃過一個又一個想法。等到理智終於將這些感性的想法通通壓下去,再次掌控大腦的時候,他的身體早就已經背叛了原定的計劃,不僅將這玉佩收了下來,還掛在了拂塵柄上。
雪白的拂塵,純黑的玉珏,倒是更添了一份道的意境。
反應過來的墨麒盯著玉珏:「……」
我現在反悔,把它摘下來擱一邊還來不來得及。
宮九見墨麒不像是不喜的樣子,膽子便迎風見長,打蛇順杆上地趁機湊過來,醋道:「別掛!等我親手做的那塊做好了,你再把我做的那塊掛上去。」
墨麒:「……」
他僵硬地把玉佩摘下來。這一次,他按照原定的計劃,狀似隨手地將玉佩往桌上一擱。
結果沒想到,宮九反倒是極為滿意地點了點頭:「沒錯,又不是我做的,也不必隨身帶著——就這麼放著吧,反正你有事沒事就對著看看,實在是外出,帶不了的話,看我的也行啊!反正我們隨時都在一處的。」
墨麒:「……」
唐遠道從門外噔噔噔跑進來:「師父!」
他手上抱著熊貓崽,頭頂站著正拿他的發冠磨著喙的雀翎:「包大人來信了!」
宮九不滿地直起身:「什麼信?」
唐遠道茫然了一下,熟練地把熊貓崽往自己脖子上一掛,空出兩隻手來看信:「哦,包大人說,秦淮河那邊出了大案了,死了好幾個官員商人,懷疑可能是江湖人做的,所以想請師父和太平王世子一塊兒去看看。」
唐遠道把信遞給墨麒:「師父,你看吧。」
墨麒看信的時候,唐遠道有些鬱悶地道:「師父,這次我的門派任務泡湯了,下一次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懷俠爺爺才會把我放出來。師父,我又要看不見你了。」
墨麒放下信,看到唐遠道的神色真的很是難過,不由地軟下了心。正準備伸手摸一摸唐遠道的腦袋,安撫一下自己的小徒弟,讓他安心去唐家堡學習機關之術,就聽唐遠道繼續哽咽道:「師父,求你這次別又給我布置一堆要背的心法口訣,我真背不住!」
墨麒:「……」
逆徒哭哭啼啼地拽著墨麒的衣袖:「我特別笨,我背不下!」
墨麒冷漠地抽回了自己袖子:「是嗎,我聽遠遊長老說,你只用了一天時間,便看完了外堡密室中的所有秘笈捲軸?」
逆徒的假哭音效卡了一下:「我……呃……」
墨麒伸手搭在唐遠道的腦袋上,對著仰起頭看他的逆徒緩緩露出了一個毫無笑意的微笑:「既然我的徒弟這般聰慧過人,為師自然會為你布置足以襯得上你的功課的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