宮九越聽越不對味,墨麒問耶律儒玉的問題明明是金陵的案子是不是他犯下的,為什麼問著問著,就變成耶律儒玉讓墨麒在親人和宋主之間選一個了?
他再看看墨麒,墨麒的表情還是那麼認真,甚至因為這個問題的嚴重性,變得更加鄭重了。
宮九皺起眉頭,正想開口讓墨麒莫要被耶律儒玉的言語所干擾,就聽墨麒沉聲道:「二者皆可留。」
耶律儒玉搖頭笑著強調道:「你只有一個選擇。」
墨麒似乎對這個問題格外的執著,他認真地看著耶律儒玉,語氣是對自己能力的堅信,以及無人能夠動搖的堅定:「在我面前,不必選擇。」
耶律儒玉愣住了,他眼中多了幾分疑惑,而後慢慢散去,變得有些複雜。
他看著墨麒,終於回答了一開始的那個問題:「金陵的人不是我殺死的。」他轉回頭,眼神看向粼粼的河水,「沒有別的問題的話,你們可以走了。」
耶律儒玉不再理睬身邊站著的兩人,凝視著河水中瑟瑟縮縮擠在一塊取暖的一對鴛鴦。
它們互相用喙梳理著對方身上的羽毛,然後親親密密地交著頸,兩個小小的身子共同抵禦這秦淮河上的冷風。
冬風拂過河面,空中飄來黑壓壓的陰雲。
山雨欲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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墨麒和宮九找到西門吹雪和陸小鳳的時候,他們兩個人還在金陵的市集裡像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撞。陸小鳳的情緒有些莫名的萎靡,西門吹雪的心情似乎也不好,一直到看到了墨麒和宮九,才打破了持續很久的沉默。
陸小鳳看著墨麒和宮九,眼中興起了一絲希冀:「是毒嗎?」
墨麒搖頭:「不是。」
陸小鳳看看墨麒和宮九來的方向,有些迷惑:「你們是從秦淮河來的?」
驗屍怎麼跑去秦淮河了?
墨麒將從停屍房一直到畫舫的事情俱說給了陸小鳳聽,說到最後,陸小鳳的臉色已經和天上不知何時聚來的陰雲一樣晦沉了。
墨麒說的事情信息量實在太大,而且牽涉到許多陸小鳳絕對不想招惹的事情,譬如說麟七的身份,譬如說趙禎派麟七來,背後暗藏的深意,再譬如說為何趙禎不將對耶律儒玉的懷疑說給他們聽。
而讓他心情沉重的還不只是這些,還包括耶律儒玉對墨麒的懷疑的否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