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工作順利,是應該開心的。」她淡聲,「但是這段時間,我過得一點也不好。」
「為什麼。」
「你明白,我現在最想要什麼。」
對話進行到這裡似乎又陷入了死胡同。林玥靜靜看了她許久,偏開視線,「不能太貪心了。」
「呵,是啊。這一點我倒不如你。」姚清疏恨恨地說,「離開了女朋友仍舊可以過得很好。」
「你什麼意思?」林玥不解。面前的人卻轉過臉去看其他地方,過了會兒,聲音也低了下來,「其實,這段時間我有去花店找你。好幾回了,都遠遠地看見你在那裡幫別人挑花,陪她們聊天,不知多開心。」
「跟年輕漂亮會撒嬌的女孩子在一起總比面對著我好吧,而且你也很能哄她們。」
酸味太重,都有些嗆人了。林玥詫異地想琢磨清大經理的心思,怎奈那人不肯跟她對視,只留給她生著氣的好看側臉,嘴角冷冷抿著。
這樣的姚清疏太陌生,她都不知該怎樣應對。
「我……我只是在向她們推薦店裡的鮮花和盆栽,聊的話題也是關於植物養護,沒有去哄誰開心。」林玥想了想,又說:「你上次來也碰見過的。」
姚清疏臉色一變。
那次尷尬經歷不提還好,一提起來,她就會控制不住地想起自己被醋意沖昏頭腦的可笑模樣,還有那個仿佛暴露出某種內心的荒誕夢境。
既是羞恥又是心虛。最後自暴自棄地說:「我不管,你現在都不肯那樣對我笑。」
「你……」林玥懷疑姚清疏是不是真的醉得厲害,否則怎會放任自己表露出這樣幼稚的耿耿於懷,還說這麼驕橫的話。
但面前這人確實沒有了迷濛醉意,此刻眼眸里清澈如冰雪初融的湖泊,望著她的時候,還泛動盈盈柔軟的波光。
而那波光底下又有涓涓細流,一點點沖刷著,融解著她內心裡艱難壘築的牆。
一切都亂了套了。她無法再裝得無動於衷。
「姚清疏,你最近有些奇怪。」林玥將目光從那張撤去了強勢後格外柔美動人的臉上移開,低聲說。
姚清疏怔了怔。
有些奇怪麼。隨即她又勾起了嘴角,「很纏人,還無理取鬧是不是?」
「可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。」她帶著幾分自嘲,又像是自言自語一般,垂下了眸子,「林玥,昨天爸媽跟我說給你安排了相親,而你已經答應的時候,我其實很難受。」
「什麼?」話題跳轉得有點快,內容也足以讓林玥吃驚。原來自家父母昨天已經刁難過姚清疏一回了麼,聯合起來說這樣的謊?
「你信了?」
「我不相信。但我會忍不住去想,如果是真的,該怎麼辦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