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是爺爺的意思?為什麼?」
林玥有些猶豫,眼神開始往兩邊躲閃。對面的人慢慢皺起眉,目光越來越危險。
「說話啊。」
「爺爺他……他讓我欺負你一回。」小花匠對手指。
「就因為這樣?」
姚清疏死死盯著她,眼睛又一點點紅了起來,咬牙切齒地說:「他讓你欺負我,你就欺負了?」
「你們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,居然合起伙來騙我!」
「我其實……」林玥見她頭也不回地走了,有些心慌地追過去。
「清疏……」
「別碰我!」
「好我不碰你,你自己穿。」林玥賢惠地蹲在玄關前給她擺拖鞋,「地板我剛擦過一遍的。」
「……」姚清疏一口氣卡在嗓子眼。滿腹的委屈和怨怒都化作了落在棉花上的拳頭。
她換了鞋憤憤往裡走,不忘給某位花匠一記眼刀:「你現在很開心很得意了?」
「我沒有那樣想啊。」
「哼。」她不理會她就要上樓,抬頭卻看見那邊沙發旁的行李箱。腳步一下子頓住。
視線稍移,就發現壁架里已經整齊摞滿各式各樣的書,牆角久置不用的陶瓷花瓶插著新鮮的銀桂和香草。吧檯上多了一隻熟悉的相框,那對情侶杯也重新掛回了從前的位置……
所有的變化都昭示著,林玥真的回來了。她恨自己光是這樣想,欣喜就不合時宜地溢滿心頭,整個像泡在了酸酸甜甜的飲料里。
「我還有一些東西放在楊毓那兒呢,待會再過去取。」林玥注意到她的視線,笑了笑說。
大經理冷眼睨她,口是心非:「動作倒快,我有讓你搬回來了麼。」
林玥:「啊,那我等下搬去別處了哦。」
「你!」這話輕易又將火給點著了。姚清疏扭頭走上樓梯,冷笑:「很好,反正在你心裡這就是個隨意落腳的地方,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!那你走啊,最好走得遠遠地,別讓我再看見你!你出國或者去哪裡,跟誰在一起都和我沒關係!」
「我會把門鎖統統都換掉,那些花也統統扔了,把花園改建成泳池,再養一隻狗過日子,把你忘得一乾二淨……」
她越說越恨,視線里也氤氳開水汽。明明不是個任□□哭的人啊,但是身體總在跟自己作對,仿佛要將壓抑的情緒都發泄出來,將這些年沒流過的眼淚都流乾淨了。
然而她還是放慢了腳步。不敢回頭去看,又害怕那人真的會走。
林玥就站在姚清疏後面一言不發地聽著。忽然邁開腿大步追上去,直接越過姚清疏站到了她前兩級的樓梯上。
在她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,捧起她的臉,低頭吻了上去。
所有的氣惱和不滿都被堵在了嘴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