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容煜不說話,慕容夫人面帶愧色,哪怕慕容煜是她兒子,她都覺得著實過分。
慕容夫人又流了淚:「都是我們沒教好他,大人,讓月璽出來,我替他賠罪。」
雲尚書嘆了口氣:「夫人,你德行高致,不必做到這個地步,但是小世子進門伊始一言不發,足可見他的態度。我雲家雖不如你家門第,但也不願女兒受委屈,這門親事,便算了吧。」
慕容夫人怎麼能算了?
雲家家風嚴明,雲小姐不但人美,而且素有機變,連平南侯夫人都對她誇讚有加。她母親雖故去的早,但是自從柳若顏上次鬧了妖道符咒的事情後,雲府的家事就被雲月璽攬了過去,至今沒出過錯,連她母親留下的產業,也被打理得井井有條。
這樣的人,放眼整個京城都難找。
慕容夫人免不得放下老臉,再從中說和。這樣的事,她不做誰做,難道讓她的婆婆,享受二等誥命的老封君來做嗎?
說來說去,都是怪那個柳若顏,說句難聽的話,慕容夫人甚至恨不得柳若顏當初死在獄裡邊。
雲尚書在雲月璽的事情上,素來有原則,道:「此事,小女不便出面。夫人愛子心切,我能理解,但婚事一說,尚且算了。」
這時,雲月璽早聽到人說定國公府的人來府邸了,她微微斂眸,趕去前廳。
雲月璽穿過花園,巧的是,柳若顏也在花園裡。
柳若顏嗅著一朵花,身上透出成熟女子的風韻,雲月璽都不禁看她一眼。
柳若顏挑眼,輕佻一笑:「月璽姐姐,你猜,定國公府的人是來做什麼的?慕容哥不喜歡你,想必是來退婚的,姐姐,今後這世子妃的位置,也不知花落誰家。」
雲月璽身為修真者,能一眼看出比她修為低的人是否元陰尚在。
她見到柳若顏,道:「你臉色蠟黃,想必這幾日你過得不好,還是省些力氣養好身子,之後充軍路途艱險,你也好有準備。」
雲月璽說話溫柔,眉眼間沒一絲柳若顏般的戾氣。
但柳若顏愣生生覺得心窩子都被戳爆了,雲月璽憑什麼戳她的痛處?柳若顏完全不會想到,是她先挑釁的雲月璽。而且,柳若顏看見雲月璽的雪膚花貌都覺得老天不公,雲月璽這樣的貴女不事生產遊手好閒,把那皮膚養得越來越好,眉眼越來越動人。
而柳若顏自己,因為連日來的勞損心焦,皮膚有些蠟黃,上了妝都掩不住疲態。兩相比較之下,倒像她比雲月璽大上五六歲。
柳若顏眼帶冷戾:「我比姐姐過得好多了,至於充軍,姐姐放心,姐姐的未婚夫慕容世子絕不會捨得我充軍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