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月璽緊緊握住拳:「誰說他們傷我傷得淺了?」
她必定要為自己、為曾經的雲月璽討回公道。
雲月璽掀開胳膊上的衣服,上面是一道猙獰的劍傷,幾乎橫貫了整個胳膊,她道:「你看仔細點,這是第一道。」
執事、男弟子、凌雲望包括一旁的雲如煙都驚了。
雲月璽這麼不在意自己的名節?雖然修真界的男女大防不嚴重,但是,仍然沒有女子主動掀起衣服來讓眾人看的。
雲月璽又掀開另一邊的袖子,上面整個胳膊都是青色,幾乎結著冰渣子,這是另一個弟子用法器給她打傷的。
所有人見到雲月璽胳膊上的傷,都倒吸一口涼氣。
這種程度的凍傷,她究竟是怎麼拿穩她的大鐵錘武器的?她都不痛嗎?
雲月璽道:「這是第二道。」
她又想把自己肩膀處的衣服給撕開,凌雲望皺眉:「別撕了。」
這個女子都沒有廉恥心?他不知道,人一旦活不下去,廉恥心算什麼?
執事也怕了她,怎麼之前一直任打任罵的人,今天突然犟得像頭驢?
難道是真的被欺負狠了?
執事道:「別撕了,唉,你這弟子,這麼較真這麼莽,在戒律堂還好,出去了也不怕吃虧?」
雲月璽冷冷道:「我吃過的虧夠多了,不差那幾件。」
雲如煙則如西子捧心般蹙眉:「姐姐,算了,你這樣對你的名聲也不好,咱們回去吧,我今晚給你多送點好藥過來。」
執事也勸:「對啊,真別撕了。」
「別,讓她撕!」一個如破風箱般的聲音傳來,這聲音陰陰的,像是沒見過光。一個枯瘦的中年男子面容蒼白,眼中布著好大一塊陰翳,拄著拐杖從戒律堂里出來。
他臉上帶著古怪的笑:「好久沒碰到這麼有趣的事兒了,嘿嘿,咱們宗門是越活越回去了,這是好事兒啊,沒點齟齬,咱們怎麼是歷史悠久的正道大宗呢?」
他指著雲月璽,道:「你這人,倔得像驢,都不知道給別人留點面子呀?」
雲月璽道:「不知道,我都沒面子,誰想有面子?」
那人瞬間哈哈大笑起來,執事看見他也很驚訝:「堂主,您怎麼出來了?」
原來是堂主……
雲如煙眼裡划過一道光,她迎上去,道:「堂主,您誤會了,我姐姐現在是在氣頭上,我們勸勸她就好了,女兒家的名節最重要。」
「咦?」那堂主奇道,「他們這夥人來這裡,一邊是告狀的,一邊是被告,你跑到這裡來做什麼?來戒律堂看戲?來戒律堂找你的名節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