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所去的方向不是城主府,而是朝著飛影城內。
宋成璧和那兩個花妖剛受了七百杖責,正是虛弱之時,她們絕想不到自己會提前離開雪山。
雲月璽面無表情地在飛影城內逡巡,終於,她聞到了無相冰焰的味道,這也就意味著魚媚或者宋成璧在這附近。
雲月璽尋找著他們的蹤跡,袖內錦盒一閃而過。
她藏匿蹤跡,剛進院內,便聽到一個沙啞的破風箱一般的嗓子,是魚媚,她引以為豪的人魚嗓音早被雲月璽給毀了。
如今她聲淚俱下:「宋真君,你……這兩個女子是誰?」
魚媚的尾音拖得非常尖利,像是有人在刮砂鍋那般,聽得雲月璽都不由得皺起眉頭。想想也是,魚媚每晚做宋成璧的爐鼎療傷,以人魚公主之尊和宋成璧來到飛影城,為了他殺雲月璽不成,反而被打得奄奄一息。
魚媚一直在院子裡等宋成璧回來,沒想到,宋成璧還帶了兩名女子回來!
宋成璧聽到魚媚的聲音,皺了皺眉:「她們是本君在外面碰上的花妖,剛化形不久,沒有去處,本君就帶她們回來了。」
魚媚崩潰道:「你為什麼要帶她們回來?這裡是我們兩個人的家。」
宋成璧道:「她們舉目無親,又生得貌美,本君若不帶她們回來,她們碰上歹人該如何辦?媚兒,不要無理取鬧。」
魚媚身子晃了晃,宋成璧正色得幾乎讓她都開始懷疑自己,真是她小心眼不成?
宋成璧今日受了奇恥大辱,他堂堂洞虛期真君,在哪裡不被人捧著,便是他的敵人,也不免要誇他人中龍鳳,只有那個飛影城主,將他看作宵小一般杖責。
那飛影城主像是什麼都不考慮,別人的身份、地位、實力他根本懶得看,只要觸犯了他的規則,他就會出手。這種人,實在讓習慣了外面世界的宋成璧心裡憋滿一口氣。
「念心、念犀,你們也受了傷,先去休息。」宋成璧吩咐道。
「念心、念犀?」魚媚不可置信地念道,「她們和你之前說的靈犀和骨心兒是什麼關係?宋成璧!」
人魚公主眼裡落下淚:「你之前一直懷念骨心兒她們,我都忍了,但你如今為何這樣?宋真君,你眼裡只看得到別人,看不到我嗎?」
魚媚臉色蒼白,那張妖媚的臉浮滿傷心的色彩。
「媚兒,本君心裡若沒有你,又為何會和你在一起?」宋成璧似乎是乏了,揉了揉眉心,「你要多想,本君無可奈何,今日本君太乏,之後再說。」
他一副被魚媚煩透了的樣子,魚媚的正常訴求仿佛都打擾了宋成璧。
念心看不下去,脾氣暴躁道:「這位媚兒姑娘,真君剛比賽完回來,進屋後你可有倒一杯熱茶給他?反而是不停質問,你這般也難怪真君會想念之前的兩位姑娘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