侯夫人道:「好啊,可算是現了形,你這血沒融在一起,還敢在公堂上亂認女兒嗎?」
她立即看向京城府尹,片刻都等不得:「大人,還不快宣判?如今,孰是孰非已經看得清楚了。」
門外的嬌娥和胡歸戶等人面露痛苦,難道,月璽真的要跳進火坑?
太后卻高聲道:「慢著!」
侯夫人轉臉看著她,太后道:「我再驗驗。」
侯夫人道:「三碗水你們的血全不融合,你還不死心?」
太后不由分說,端走了自己面前的一碗水,拿去黑帘子之中,讓皇帝滴血進去。
皇帝不可能違背母后,當即聽話,滴了滴血進去,這一下可捅了馬蜂窩,碗中的血還沒相融!
太后拿著碗出來,對京城府尹道:「這倒奇了,黑簾中的是我兒子,怎麼他的血也和我的不相融?」
她把那碗血給京城府尹看,給諸位大臣看,京城府尹和大臣們的表情都很玄幻。
侯夫人這時已經有點心慌,她並沒想到這個女子絲毫不覺得是她認錯了女兒,反而懷疑水有問題。
侯夫人只想快些結束這一切,道:「誰知道你那兒子是否是你兒子,抱錯了難道沒可能?你們的血不相融,王小和雲月璽的血可相融,你們的家事別牽扯到本案。」
她居然敢說誰知道皇帝是不是太后的兒子?
文昌侯已經萬念俱灰,將頭埋在冰冷的地面。
這時候,皇帝已經起身,從黑帘子中出來:「我不是她的兒子,侯夫人,你知道的東西倒多。」
皇帝如今二十有九,他隨先帝,長了張沉穩英俊的臉,最關鍵的是,他身上穿的衣服,是金線繡的五爪金龍圖案,雖不是上朝時穿的龍袍,但也足夠印證身份。
侯夫人忽然身上發冷,右手止不住地顫抖起來。
此時,京城府尹和諸位大臣也跪下山呼萬歲,見他們這般,門外的百姓以及門內的衙役全都跪下。
只有太后還拉著雲月璽站得好好的。
那對癩皮中年夫妻見此,已經軟倒在地,侯夫人微張著嘴,看著眼前明晃晃的五爪金龍。
她身子止不住地搖晃,這人是皇帝,那麼,被他叫娘的是當朝太后?
太后說雲月璽是她女兒,那麼雲月璽是……對了,長樂公主?
那個被她恨了這麼多年、磋磨了這麼多年的小娘皮是長樂公主?
侯夫人多麼瞧不起結巴的一個人,現在居然口齒不清起來:「臣婦、參見、陛下、太后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