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難指著自己身上的血:「你看不出這是葉嬰師姐的水劍所傷?這和雲師姐的藏雪劍,根本是兩種路子,為什麼?你為什麼一見面,絲毫不懂劍傷,就要立即說這是雲師姐所傷?」
趙難聲聲質問,讓白黎不知所措。
她……她就算說錯了一句也沒關係啊,趙難為什麼這麼凶?
殊不知,趙難此時正是心情紛亂的時候,他不知道走到今天該怨誰?整個碧雲峰,應該算他和師姐最親近了吧,他們合作過那麼多次,可他,究竟是怎麼根據一道水劍光,就胡亂猜測那是師姐做的,並深信不疑呢?
趙難怪自己的同時,也怪上了白黎。
白黎求助地看向清虛真君:「師尊……」
清虛真君仔細看向趙難身上的傷口:「確實不是月璽所傷。」
白黎難堪地咬了咬唇,知道這事兒是不能翻盤了,她勉強擠出一絲笑:「趙師兄,我只不過說錯一句話罷了……」
「說錯一句話?你所詆毀的,豈止是一句話?」趙難徹底想清楚了,「如果不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說雲師姐不好,敗壞她在我們心中的形象,潛移默化地讓我們認同你……你夜夜噩夢驚醒,好似雲師姐對你做了什麼十惡不赦,讓你無法忘懷的事一樣,可是,為什麼你在思過牢里不這樣?為什麼你僅僅憑藉著一面之詞,就言之鑿鑿地要定師姐的罪,她那麼好……」
趙難被溫月放棄了一次,才知道在那種環境中能拋棄性命、勝利去救他的雲月璽有多好。
可惜,錯過的就是錯過了。某些人,總要失去才懂得珍惜。
趙難如是。
趙難雙目泛紅,逼問道:「你究竟憑什麼?修士的記憶做不了假?世間有那麼多可以篡改記憶的方法。你不是知道一切嗎?為什麼你說雲師姐不能進這次乾羅秘境,她贏了這麼多場,明天哪怕輸,也一樣能進。」
白黎被他問得沒法了,趙難什麼意思,意思是她在陷害雲月璽?她明明沒有。
白黎轉過頭,道:「師尊!」
清虛真君同情弱者,見白黎被逼問得快哭了,嘆氣道:「趙難,你白師妹的預言沒錯,她今日才提醒師尊有惡虎傷人,我去那兒,救了好多性命。」
白黎這才好了一些,她委屈道:「我只是記錯了一點小事……我沒有冤枉人。」
趙難已經不想理會只會攪風攪雨的白黎,對清虛真君道:「可是,師尊,師姐和我們在一起那麼多年,因為一個人的話,我們就要完全否定師姐嗎?和我們相處的那個活生生的人,比不過別人的記憶?」
清虛真君被問到了。
他道:「趙難,我又何嘗真要處置過你師姐,只是,你師姐現在和我們有了些嫌隙,你放心吧,為師會想法彌補。」
白黎還想說什麼,看著趙難通紅的眼眶,卻不知該怎麼說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