來不及……就替她收個屍什麼,總好比曝屍荒野來得好。
羿嫻手上要有槍早不管不顧對這隻鳥人一陣掃射,可,別說槍,在藍瞳的監視下,她想藏一把骨刀都被那牲口摸走了。
「你真是我見過的人中最固執的一個。」
「謝謝誇獎。」
死到臨頭,羿嫻還嘴硬的很。她想,活命條件太誘人,她差點脫口答應,別說三個條件,就是十個百個條件她統統答應。可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,妥協慣了,以後再遇到這種危險,她會怯懦到需要別人來救,將所有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,她不想變成一個連她自己都瞧不起的弱者。
在她看來,這種妥協不僅僅是向瘋婆子低頭,更是向自己的靈魂屈服。
後背一重,羿嫻在自己還沒意識到時被掃飛出去,五臟劇痛,背後更是火.辣辣,鮮血伴隨著小塊碎肉從嘴裡咳了出來。
她要死了。
這坑爹的世界,坑爹的種族,還有坑爹的命運……統統都要結束了?
她感覺鳥人一步步靠近,強撐著翻轉過身來,她可不喜歡背對著敵人,更何況是這麼一隻醜陋不堪面露獰笑的醜八怪。
羿嫻又呸一口血,舉起雙手,也不管這鳥人聽得懂還是聽不懂,「我不逃了,幫我將這解開。」
她險些忘記手上還有這一副鐐銬可以當武器用,雖說礙事,在這關頭,指不定還能重創這鳥人。
寧可玉碎,不為瓦全。
鳥人伸長腦袋看了羿嫻手上的鐵鏈子,怪笑,「原來還是個奴隸。」
羿嫻鎮定的看著他伸來的利爪,利爪靠近鐐銬的瞬間又轉移方向朝著羿嫻的衣領處探來,她就知道這鳥人不會如此聽話的,雙手主動往他爪子上一繞,以鐐銬鎖住他的爪,雙.腿一夾,腰部用力,翻身擒拿,只聽到嘎嘣一聲,好似骨頭碎裂的聲音。
這一招簡單的格鬥術幾乎耗盡她所有氣力,羿嫻眼前陣陣發黑,聽到身後鳥人撕心裂肺刺痛耳膜的怒叫聲,她微微笑了,死也要給這畜生造成點傷害,免得這群醜八怪總以為人族好欺負!
伴隨著唉的一聲嘆息,一道白光從她胸.前鑽出,慢慢凝聚成一隻白狐,它一個跳躍,堪堪擋住了那鳥人氣急敗壞兇狠的一爪,羿嫻兩手中間的鐵鏈齊聲斷裂,鐐銬也迸裂開,整個人像落葉般被橫掃出去。
吱!
離羿嫻一臂之遠的樹樁,厚厚的落葉下,一隻銀色小鼠頂著一片葉子冒出小腦袋來,身上還多了一個斜跨的小背包,量身定做的那般,滴溜溜轉的紅眼睛看了眼遠處正打的火熱的兩隻,嗖嗖往躺著不知生死的羿嫻身旁跑來。
吱吱!
它在羿嫻滿是血的臉上蹦啊跳啊,叫喚半天,見羿嫻一點反應都沒。它又順著找到了那隻被它咬過的手指,磨了磨牙,再次狠狠咬了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