羿嫻也沒料到,精靈族懲罰惡徒居然如此兇殘。
從端木雅那回來後,羿嫻以累了為由,拒絕了甜甜和笑笑的陪伴。她緊閉房門,用從笑笑那要來的布料粗陋的做了一套巴掌大點的衣服,輕聲召喚銀寶大人。
銀寶大人從床底下出來時賊警惕,探頭探腦,一分鐘內換了三個洞,簡直堪比兔子,「那隻兇巴巴的精靈不在?」
羿嫻一下將它揪到桌上,強行給它套上自己做的衣裙,衣服略大,她又多加兩針,還給系了個腰帶。她仔細看了兩眼,又覺得銀寶大人那兩隻招風耳忒顯眼,順手用殘料做了一頂綠帽子,小心翼翼的蓋住了它的耳朵,看起來賊像戴了一頂小綠帽的狼外婆,「小藍呢?」
銀寶大人不敢來,小傢伙自然也不能來。萬一被當成闖入的獸人,搞不好也得被精靈族人做成化肥。
銀寶大人抖了抖耳朵,發現施展不開,就用爪子去撓,「跟她娘走啦。」
羿嫻手微頓,「也好。」
也就羿嫻睡過去的那兩日,藍瞳瘋了似的闖精靈族,小傢伙順著味兒嗅到了藍瞳,又見藍瞳受傷,屁顛屁顛跟著跑,十幾隻鼠小弟拽尾巴丫都沒能拽住。
銀寶大人心虛,「我派小弟們每日給她送枚紫果,夠她吃到成年。」
羿嫻整了整被銀寶大人撓歪的帽子,「謝謝你照顧小藍。不過現在有一件更緊急的事情需要你去做,這身衣服有利於你藏匿在草叢中,小心點,精靈們應該發現不了。」
隨后羿嫻將任務告知銀寶大人,大概是愧疚於沒看牢小傢伙,銀寶大人甚至都沒拿喬和她講條件,嗖的下跳進洞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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隔天,在行刑前,羿嫻被甜甜告知,端木雅要在臨終時見她一面。
一個晚上,端木雅雙目通紅,應該哭了很長時間,眼腫得不成樣了。他披頭散髮,將自己搞的特狼狽。見到羿嫻事,激動的拽住羿嫻的手腕,將芥子袋塞進了她手心,「羿嫻,我想了一晚上,本打算放一把火將這裡全部燒光。可,可我覺得我哪怕放火,也打不過這些精靈們,反而會惹怒到他們,從而將怒火遷怒到你身上。可我又想到若是我娘知道我被他們做成化肥,怕會傷心欲絕。我,我,我在這地方就認識你一個朋友。你若能回到人族,有幸見到我端木家的人,這芥子袋中的所有東西你統統拿走,唯有幾味你用不到的靈藥,你看在我們相識一場的份上替我交給他們,行嗎?」
羿嫻看了一眼被端木雅當成寶貝的芥子袋,張了張嘴,到底什麼都沒有說。
端木雅絮絮叨叨,「還有,若是他們問起我的情況,你千萬別告訴我娘我是怎麼死的,你就說,說我被狼族的那群狼獸們害死了,這樣,端木家的人會替我報仇,也能讓他們沒時間找你的麻煩。」
羿嫻看著他口無遮攔的編故事,又哭又笑,她拍了拍端木雅的手,「放心。」
端木雅點頭,「我說過,我一定會將他們大卸八塊,敢惹我這個四品煉丹師,定讓他們好看。」
羿嫻心情複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