羿嫻,「這你就甭管了,言歸正傳。從遙一直居於端木家,不與人結仇,待人和善,幾乎不外出,應當沒做什麼對不起你們的事,你剛剛還說既是同族,何必趕盡殺絕的話,那你們對從遙所做的事就這般詮釋同族之愛?」
齊韻冷笑,「虛偽。」
何止是虛偽,簡直只許州官放火的典範。
不知是被羿嫻和齊韻二人一唱一和說得略羞愧,白露垂眉低吟,不辯解,臉上的表情一度黯然,像死得是自己的親人一般,喪得不行,嗓音都下意識的低了好幾個音,「怪只怪她一意孤行,始終不肯配合大人。」
空靈一族自那事後,僥倖苟活下來的人大多分散在九曦大陸各處,隱匿自身,收斂天賦,佯裝成了普通人。若拋開滅族大仇,倒也能活得瀟灑自在。
從遙便是僥倖活下來的空靈族人之一,她憑藉自己溫柔善解人意的性子,贏得了端木家主的喜愛,尤在為端木家生下一個天賦不錯的女兒後,更是一朝得寵,享受這人世間最普通最圓滿的人生。
白露眼底閃過一絲羨艷,「她若能一直裝下去,我們便不可能找到她。」隨後她不知受了什麼刺**激,竟痴痴的瘋笑起來,盯著羿嫻的目光極為陰狠,仿若要拉著整個世界為之陪葬,「說起此事,還得感激謝家及時報信。」
謝家!
羿嫻險些咬碎了後槽牙,這事謝家竟也插了一腳?她雖恨得牙痒痒,面上不動聲色,甚至透著幾分釋然後的淡漠,「說說看,謝家又如何成了你們的幫凶。」她也不惶相讓的笑了聲,「你不提謝家我倒也險些忘了,落月瑤也是個不挑剔的主,謝家如此待她,她竟還能與之合作,真是令人大開眼界。」
一言蔽之,無底線,無原則。
兩兩針鋒相對,誰也沒討到好處。
白露被羿嫻戳了好幾次軟肋,加上之前的仇恨,便越發的恨她,「你懂什麼,小姐她對此事根本不知曉。那幾年,她身子時好時壞,大部分時間都在昏迷中。」
一說起落月瑤和那白衣女子,白露都會顯得格外尖銳,像一隻受傷的刺蝟,豎起一根根毛刺。可見,這兩人於她有著不同的人生意義,奈何前者死在了羿嫻手中,後者的小命又被羿嫻威脅。
但凡能讓羿嫻不痛快的,白露都不會放過。
齊韻雙手環抱,懶得繼續聽她們主僕的過往情誼,她甚至連落月瑤是誰都不想知曉,「莫要在這裡拖延時間,你覺得還會有誰來救你?」
白露仇視的目光從羿嫻身上掃過,落在了齊韻身上,「謝三小姐插手端木家的事我尚可理解,齊大小姐如此急不可待,又是為了誰?」
齊韻驚奇,「你認識我?」
齊大小姐自成廢人後,自暴自棄,嫌少在外人面前露面,齊家商會大多事都由族中人代勞,她只在幕後操控。即便上青山宗,她也是換了名,換了顏,幾乎是改頭換面。此時就更不要提了,她渾身上下已失了大小姐的優雅,黑袍遮掩,戾氣十足,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陣法師都演釋不了,更何況是齊家大小姐。
羿嫻認出齊韻還靠多翻試探,聽白露這口吻,好像早就知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