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有朋友,是一丘之貉。對不起,我罵我自己。
燃燈道人和准提道人聊得格外愉快,大有相見恨晚之感,只不過這裡頭到底有沒有真心,恐怕只有當事人知曉。
見江雲現身,燃燈道人極為熱絡,做起中間人給江雲解釋來龍去脈,「准提道友潛心研究佛經多年,我與他交流,只覺佛中道經,道中有佛典。」
江雲心道你是不是還要說句佛本是道。他撇開燃燈道人,冷淡道,「爾等前來所謂何事?」
准提道人大約是把壓箱底的六銖衣拿出來了,佛靠金裝,整個人氣質都不一樣,滿面紅光,「都是同門,多日不見,心生想念,想著來聚聚。」
江雲打量准提道人身上的薄紗,心想元始衣櫃裡是不是也有這件,下次叫他別穿了。面上輕描淡寫,「三清聚少離多。」
言下之意就是我自己兄弟都不想念,誰還想念你這個同門,對不起,是記名師弟。
准提道人裝作沒聽懂江雲的話,依然和藹可親,「遠親不如近鄰,師兄若是有地方用得著我,儘管吩咐。」
近鄰。江雲心裡發笑,玉虛宮和西方近嗎,近也是和碧游宮近,他西方十萬八千里,算哪門子的近鄰。江雲不點破,順著准提道人的話說下去。「請聖人出手,未免失了禮數。」
結果准提道人還沒解釋,燃燈道人在邊上拼命遊說,「教主,兩位聖人不辭遠道而來,為的就是讓教主看到這份心意。」
准提道人跟著一唱一和,「都是師兄弟,分什麼你我。」
這就很有意思了,先前自己還在紫霄宮懟過准提一頓。如今人家不計前嫌巴巴送上右臉,難不成還真是大度,菩薩心腸。
「有話直說。」
一直不出聲的接引道人開口了,「我等今天前來,其實是有要事商量。借問一句,師兄對封神榜作何打算?」
江雲無所謂道,「自家兄弟小打小鬧,能有什麼打算。」
聞言幾人臉色有變。他們籌謀多少,全是看在元始同意的份上,要是元始不同意,再好的計劃也是打水漂。
准提道人看向燃燈道人,多有不滿。不是說元始最關心十二金仙存亡嗎?不然他們也不會千里迢迢來到玉虛宮。闡截兩教親如一家人,那還有他們西方教插足的地方。
燃燈道人急了,「教主,廣成子他們渡劫非同小可,成則生,敗則死。」
江雲不耐打斷話,「什麼死,輸了不過是去天庭辦差,又不是見不到。我等修行數萬年,在座哪一位不是靠自己本事走到今天地步的,個人緣法從來強求不得。怎麼他們就比別人嬌貴,吃不了苦頭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