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臉色難看,說起當日江雲打發他們的話,「生死有命富貴在天,過與不過,都是他們自己的劫數,我若是強行與之,恐適得其反。」
三花聚頂,五氣朝元固然好,沒了也能湊合,為幾個小輩和截教鬧翻不太可取,他西方教又不是闡教,財大氣粗,有較量的資本。西方教教徒寥寥無幾,禁不起折騰。
當日江雲說的話成了他們口中的說辭,再看元始淡定的表情,准提道人不覺臉上火熱,強行給自己找理由,「我也這是為十二金仙好,殺劫都過不了,日後難堪大任。」
元始不知道江雲也說過這樣的話,他只覺准提道人這話好笑,「那便請吧。」
准提道人本以為元始會大罵自己無恥,誰知元始居然默認了自己的做法,他下意識不安,認為元始在其中做了手腳,忍不住出聲,「師兄,十二金仙一旦入了靈山,就別想著回去。」
元始神色極冷,黑白分明的雙瞳透著寒氣,「用不著你提醒,本座比你更清楚。」
元始這副油鹽不進的模樣著實難倒了准提道人,他甚至懷疑燃燈道人的話是假的,元始根本沒有修為被廢,而是在故意引誘西方教入局。可轉而一想現在的西方教一窮二白,有什麼好針對的。他和接引道人對視一眼,找了個藉口告辭,在快離去時,元始又一次出聲。
「這筆帳本座記下了。」
准提道人渾身一震,心底生出幾分後怕,他和接引道人匆匆離了玉虛宮,路上兩人許久沒有話說,臨近靈山,准提道人望著雲層下只手可數的教徒,生出後悔的心情。以元始睚眥必報的個性,日後還不得鬧得天翻地覆。
「師兄,咱們是不是不該去玉虛宮?」
接引道人動了一下,半闔的眼中閃過奇異的光,他慢吞吞開口,「確實操之過急,只是你我既然要定十二金仙,鬧翻也是早晚的問題。」
准提道人長嘆一聲,又笑起來,「要怪就怪他元始廢的不是時候,給了別人可乘之機,等他恢復過來,封神落幕,闡教也廢的差不多了。」
他痴痴望著靈山,幻想起萬仙歸佛的光景來,待他日兩教敗落,就是他西方教大興之日。
「收復十二金仙易如反掌,至於截教,師兄你可有良策?」
接引道人撥動兩下佛珠,正欲開口,東邊飄來一朵祥雲,雲上的少年郎意氣風發,他摟著懷裡的葫蘆,沖接引道人眨眼,「你們要對付截教?帶我一個唄。」
准提道人認得少年郎,確切的說是對方的爹,「陸壓太子,我西方教似乎與你妖族不熟。」
陸壓嗤笑一聲,「很重要嗎,這世上沒有永遠的朋友,只有共同的敵人。」
准提道人發問陸壓,「截教與你何仇之有?」
陸壓歪歪腦袋,露出兩顆小虎牙,「截教這麼多妖族,你說和我是什麼仇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