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太太卻急道,「外頭說的家傳寶物是怎麼回事?咱家何時有了傳家寶?」
晏卿笑道,「以前從波斯商人那裡買回來的一個瓶子罷了,我是為了賣高價,才說成是傳家寶。不過也確實可以當做傳家寶,那東西世間僅此一件,如今確實稀罕。」
今後可就未必了。
老太太鬆了口氣,「原來如此,祖母當你誆他們呢,那斗金樓背後似乎有淳王的影子,咱們能不招惹就不招惹。」
淳王?當今聖上長子,難怪斗金樓無人敢招惹。
「祖母放心,晏卿前些日子實在荒唐,昨日昏迷夢見父親,被他一頓好罵。如今已經幡然醒悟,再不會做那等混帳事了。」
現在這具身體裡的是晏卿,他日後所作所為勢必會與原主有所不同,因此便用了這麼個藉口。
老夫人一驚,「你夢見你父親了?難怪,你忽然這樣懂事。」她嘆了一聲,「這樣也好,你父親泉下有知,也該放心了。」
英年早逝的獨子是老夫人心口的一道疤,每每想起來,都要悲痛落淚。
晏卿連忙哄她,直把她哄的喜笑顏開才算作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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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幾天,京城裡人們最津津樂道的話題就是琉璃瓶的故事。這已然成了一個十分熱門的談資,不管在哪提起,都有人加入進來一塊兒高談闊論。誰若是不知道,那便是跟不上潮流了。
始作俑者晏卿,此時正把自己關在屋子裡,七月的天,圍著火盆在燒幾本書。
他花了兩百多塊錢,買了幾本玻璃製作技術,還有文獻技術資料,最終找了一個最適合這個時代用的玻璃製作方法。
方子抄下來後,這些書便不能留著了,雖然可惜,但也只能一把火燒了。
晏卿十分仔細的把每一頁都燒的乾乾淨淨,連燒完的灰燼都拿燒火棍搗碎,再尋不出一絲現代的痕跡,才算作罷。
小心無大錯,一是為了防止被這個時代的人發覺異常,二是怕混淆未來人的考古工作。不該出現在這個時代的東西,晏卿便不會讓它出現。
他把抄來的方子仔細收好,正思考著怎樣把這個東西傳播出去時,青書敲門進來了。
「少爺,嚴六少爺送來了請帖,邀您去春風樓一聚。」
嚴六少爺大名嚴盛,誠意伯府的三房次子,原主的狐朋狗友之一。從前在一起胡混的時候,這些人都把他當冤大頭,吃喝玩樂都是原主花錢,這些人從來沒出過半個子。原主出事,也沒見他們伸出援手。
並不值得深交。
晏卿剛要拒絕,看到手裡的方子,又忽然改了主意。
「備車,去春風樓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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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嚴六,你給小侯爺下帖子了?他這個時候能出來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