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三人喝著香甜的麥乳精,晏卿又開始翻他帶回來的那個布包,「除了麥乳精,我還買了一斤桃酥,這個也是處理品,除了碎了點,吃起來味道一樣。這個也不要票。還買了一點米和面,還有油鹽醬醋……
對了,還有這個布,因為有些發霉了,所以也是不要布票拿出來處理的,一角五分錢一尺。我想著咱們家人都沒什麼像樣的衣服,所以多買了幾尺。
明天拿給春花嬸,讓她幫忙做成衣服。反正在村裡頭,也不講究那麼多,帶一點霉斑也不當緊,洗乾淨就行。倒是我哥在縣城裡,穿的差了會讓人看不起,所以專門給他裁了幾尺好布。」
晏卿也是盡力了,淘寶上能淘到發霉的布是一件多麼不容易的事!他在淘寶上的布店裡一家一家的問,才好不容易讓人給他發了幾尺。
他當然可以直接買好的,反正家裡人已經通氣了,知道他做了投機倒把的買賣,身上有錢有票是正常的。
但他卻不能這樣做,因為外人不知道。做出來的衣服是要穿出門的,雖然有顧晏河做藉口,但別人又不是傻子,顧晏河一個月的布票能有多少?哪能給他們一人裁一身衣服?所以晏卿便用了這個藉口,專門買了帶霉斑的衣服,當做是商店裡的處理品。
小心無大錯,要不然因為一點小細節暴露了,他得多虧?
劉秀蘭又是心疼又是歡喜道,「你這孩子,給你自己買就行了,我跟你爹一把年紀了,穿什麼不是穿?淨糟蹋東西!這布都給你們倆留著,給你們多做幾件,替換著穿。」
晏卿也不多說,知道他們儉省慣了,等按他們的尺寸做了出來,不穿也沒辦法了。
「對了,那桃酥給你春花嬸提過去吧,他們一家沒少幫襯咱們,如今咱們好過了,也該感謝感謝他們,順便把欠的錢也趕緊還了。」
「好,這些人情往來是應該的,娘您拿主意就行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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午飯後,劉秀蘭拿著那一斤桃酥,和兩塊錢,由顧晏河陪著一起去了春花嬸家。
晏卿在屋子裡,慢悠悠的刷著淘寶,想著怎麼弄點肉打打牙祭。
他翻了半天,終於看到一樣合適的東西,頓時眼睛亮了起來。
顧安國正在院子裡編柳筐,細細的柳條在他手裡像是有了生命,飛舞的極有韻律。
他雙腿殘疾,幹不了其他活,也就手上功夫不錯,編點筐,修理下家裡的用具等等。要不是現在不能私下買賣,他憑著這手編筐的技巧,也能填飽肚子。
可惜,如今只能編來自家用,勉強不當個廢人罷了。
正在此時,他視線的余光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動了動,他轉頭瞧去,立刻驚喜起來,竟然是一隻又肥又大的灰毛兔子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