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懷源見狀皺了皺眉,轉身走開了。華鑫慢慢地聞到一股甜香沁入鼻端,原本緊繃地神色漸漸放鬆,猛地眼前一黑,陷入了不可抗拒的睡夢之中。
這一覺睡得極好,華鑫眼皮動了動,才慢悠悠地醒過來,就聽見旁邊一個清冽的男音道:「你醒了。」
華鑫一愣,下意識地道「我醒了。」然後靜靜地回味了一下這濃濃的古龍風…她道:「多謝相救。」然後就不知道該說什麼。
兩人一時都沒說話,華鑫抬起頭想要瞻仰一下大反派的風采,卻發現自己渾身發軟,使不出力氣來,她驚道:「我怎麼了?」
謝懷源不急不慢地坐在她床邊的椅子,揚眉道:「你昨晚太吵了,所以我給香爐里加了些安神的香——放得多了些。」
嫌棄她太吵就給她香爐里下藥,這人還真不是一般的有個性啊。
因為他坐下這個動作,華鑫半天抬不起來的脖子才得以勉強地動了動,轉過頭盯著他的…腰帶,驚恐問道:「你沒對我做什麼吧?」
「……」謝懷源大概不知道她哪裡來得自信,略微靜默了一會兒,才冷冷地斜了她一眼道:「你想的美。」
華鑫乾咳一聲,目光落在他的腰帶上——然後就移不開眼了,金絲的腰帶精緻地交織著各色瑞獸,上面鑲嵌著玉片金箔等各色點綴,她痴迷地盯著這條腰帶,仿佛看到了她畢生的夢想。
大概是她的目光太過灼熱,就算是冷淡如謝懷源,也忍不住動了動眉毛,站起身後退幾步,伸手托起她的下巴,讓她與自己對視。
這個本來很曖昧的場景真是相當的…詭異,華鑫青蛙狀地四肢軟綿綿地貼著床,謝懷源捏著她的下巴,好像拔蘿蔔一樣把她慢慢地從床上『拔』了起來。
大約是謝懷源自己也覺得這個場景相當詭異,所以一鬆手,『啪』華鑫又軟塌塌地趴了回去。
華鑫的臉被悶在被子裡,聲音幽幽地傳來:「大-哥-你-知-不-知-道-要-輕-拿-輕-放-啊~」
謝懷源又沉默片刻,緩緩道:「我記得好似有醒神的藥物。」
華鑫靜靜地埋在被子裡,心裡默默地吐槽:所以你剛才就是為了惡整我?
等到謝懷源去取藥,華鑫才艱難地挪動了一下頭,側著腦袋回味了一下剛才的驚鴻一瞥。必須得說,她終於找到了比銀子更讓她臉紅心跳的事物了。
這時謝懷源已經返回,拿著一個白玉小瓶放在她鼻端晃了晃,那味道怪異刺鼻,華鑫猛地打了好
幾個噴嚏才住,身子卻好似恢復了一點點力氣,努力撐著身子想要坐起來。
謝懷源看了幾眼,確定她是真的一個人坐不起來,這才紆尊降貴的伸出手扶了她一把。然後在華鑫滿懷嫉妒的目光中,用一塊上好織錦價值二十兩銀子的帕子隨意擦了擦手,隨手把帕子丟掉了。
華鑫靠在床上,幽幽地看著他。大反派生的華艷之極,眉毛斜飛如同凜冽的寶劍直入鬢角,一雙眼睛明亮清寒,線條優雅地斜開,看人時有一股說不出的慵懶之意,稍稍掩住他眼底的冷清煞氣,像是一頭懶散漂亮的黑豹,漫不經的優雅下藏著偌大的殺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