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想通了這個關節,便不再多留,拉著依然憤憤地郁喜離去了。
華鑫也立刻從裝死狀態中醒了過來,捂著額頭拉著大力問道:「到底是怎麼回事?」
大力先是看了一眼她頭上的傷,才答道:「哎呀媽呀,可嚇死俺了,你腦門子磕到馬車上了,大人來看了幾眼,吩咐我別讓任何人靠近你,然後就走了。」
華鑫想了想,壓低聲音問道:「是誰幹的查清楚了嗎?」
大力用眼睛瞅了曹氏離去的方向一眼,沒有作聲。華鑫立刻頓悟了。
……
謝必謙的書房裡已經上了燈,將屋內兩人的影子投在窗紙上,一個身形修長,一個卻略顯佝僂。
謝必謙靠在一個大迎枕上,微微皺眉,不悅道:「你妹妹出事實屬偶然,她雖受傷,但你也不該因此就胡亂猜測,不是偶然,難道還是你母親要害她不成?」
謝懷源懶散冷漠地靠在太師椅上,壓根懶得說話。這也是他不喜歡和謝必謙說話的原因之一,他從來只能看得到表象,凡是面上好的,他都一概認為是好人,尤其是年紀越大,就越發倚重曹氏。他這脾性,年輕時或許還被人贊一句溫和君子,年老了就只能稱是庸懦糊塗。
謝必謙看他神情冰冷,微微緩和了神色道:「我知道你關愛妹子,心裡難免著急,但這等大事,卻是不可以胡說的。」
謝懷源不願多費口舌,而是直接提出自己此次來得目地:「鬱陶這次傷勢不輕,家中嘈雜,不適合修養,我想把她帶到那個溫泉莊子上養傷。」
謝必謙想了想道:「可是東鑾山上皇上賜給你的那座?」又皺眉道:「你要與她同去?」
謝懷源微一頷首道:「正好皇上賞了我半月的長假。」
謝必謙很是不快地道:「為君主分憂乃是臣子的本分,雖然皇上體恤你,但你你怎能如此懈怠,因為這等小事就分心呢。」他又面色肅然道:「鬱陶這裡有你母親照料,你不必過多擔心了。」
要是華鑫聽了這話,怕是要哭暈在廁所了。
謝懷源只是嘲諷地挑了挑嘴角,心中已是有了計較,也懶得和他再過多解釋,他站起身行了個禮,在轉身欲走時,忽然淡聲道:「若今日受傷的是郁喜或者懷流,父親會不會還把它當做小事?」
他行走時,一片火燭飄動起來,映照在謝必謙那張枯黃蒼白的臉上,竟已是怔住了…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