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邊謝懷源也已經站了起來,他目力極好,一眼就看出那是什麼,忍不住微微皺眉,一把扯下華鑫的腰帶,飛掠而起,幾下就踏到了掠過水麵。
華鑫這才反應過來,伸手拉著自己的衣襟前面,忍不住惱道:「你搞什麼…」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出,就看見謝懷源用她的腰帶一勾一拉,那水中的東西就被他拉到了水上,他自己施展著輕功,施施然地走了出來。
華鑫暫時把腰帶忘到了腦後,好奇地打量著謝懷源從河裡撈出來的東西,然後她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,驚慌地倒退幾步,對著謝懷源問道:「這是什麼?」
謝懷源看她一眼:「死人。」
華鑫的臉色更白了,那死者明顯是個女人,衣著首飾雖然不凡,但依稀可見殘破的跡象,裸露出來的手臂上和腰身上有許多燙傷,鞭傷,刀傷,更有許多華鑫辨別不出來的傷痕,被浸泡的浮腫的面容上依稀可見幾分生前的秀麗。
她又忍不住退後了幾步,躲到謝懷源身後問道:「這,這是怎麼回事?山裡有歹人不成?」
謝懷源看她形狀驚恐,心中微微嘆息一聲,擋在她身前不讓她多看,慢慢地道:「此處是皇莊,不可能又匪患…若我沒記錯,東鑾山除了我這座皇莊,還有大皇子的皇莊,在更上方。」
華鑫反問道:「那也定然是在這條溪水的上遊了?這女人呢?是犯了錯的侍女?」她又搖頭道:「這也不像,侍女的服飾穿戴不可能這般奢華。」
謝懷源又看了那女屍一眼,閉著眼睛微微思索了一會兒,:「我記得陳府前幾日把一位庶女送給大皇子為妾,大皇子把她帶到了莊子上遊玩,應當是她了。」
華鑫費解道:「既然如此,她又是怎麼死的呢?」她想了想,又問道:「可是大皇子乾的?可他為何要如此?」
謝懷源結合大皇子其人,心裡隱約推測出一二,但卻沒有多言,省得她更添一重驚嚇。
華鑫知道他不想說,那再問也沒用。只是看著那女屍,心裡不免兔死狐悲,嘆息道:「我這個冒牌貨既沒有既沒有生母,生父也不喜歡,以後下場怕是也比她好不到哪去,只怕也是胡亂找個人嫁了,由著人把我作踐至死。」
她本來想得都是走一步看一步,如今看到這位陳家庶女的下場,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處境,心一下子沉到谷底。
謝懷源看她緊緊皺著眉頭,與平時的機靈古怪大相逕庭,心中又軟了一下,慢慢道:「你不會的。」
華鑫的壞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,聞言驚奇地看了他一眼,勉強收斂心緒,然後指著那女屍問道:「那我們應當怎麼辦?」
謝懷源已經提步向前道:「等著大皇子派人來即可。」
華鑫上前追了幾步,有點鬱悶的問道:「便是如此,你又幹嘛要用我的腰帶,你自己不是也有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