華鑫笑道:「我是謝鬱陶。」對著這麼一位貴女,她頓時有點不自在,問道:「公主還有別的事?」
昭寧不樂意了,昂著下巴道:「無事就不能跟你說說話了。」
華鑫笑道:「自然可以,只不過我是要出宮的,公主要說什麼?」
昭寧大概真的是在宮裡憋久了的緣故,挽著她的手笑道:「那我送你出去?」身後幾個丫鬟嬤嬤見送表姐走一段路也不為越禮,也就沒有阻攔。
華鑫笑道:「求之不得。」
大概是兩人真的很投緣,一路上昭寧都拉著她抱怨宮裡有多悶,皇后管的有多嚴,身邊伺候的人有多無趣。華鑫想了想,撿了些會稽的風土人情說給她聽,聽得昭寧心馳神往,直到華鑫快入轎子,她才依依不捨地拉著她的手,一個勁地叮囑要華鑫時常進宮來找她玩。
華鑫想到周成帝,心裡哆嗦了一下,嘴上含含糊糊地應了。
……
宮牆外的臥龍橋上站著兩個男子邊走邊談論著什麼,一個冷若冰霜艷若桃李,正是謝懷源。
一個卻容貌綺麗,眉眼都是道不盡的風流,看人時仿佛含著千言萬語。他聲音帶著一種曖昧的低沉,輕笑道:「沒想到你也有看走眼的時候,一手提拔起來的人竟然跟你對著幹。」語氣有些幸災樂禍。
謝懷源斜斜看他一眼,淡淡道:「我記得在會稽時,是你一力保證他是可造之材的。」
那人表情一滯,訕訕道:「也是我瞎了眼。」他抬手捋了捋自己檀黑的長髮,又扶正了有些歪的金冠,輕笑了一下道:「不過有付太傅的那封彈劾,至少三年,他是別想在升遷了,再不成,不還有我呢,你別忘了我是幹什麼的。」炫耀之情溢於言表。
那人斜睨了謝懷源一眼,笑道:「只是我沒想到啊,你連文官都插了手,那付太傅怕是你的人吧?」見謝懷源不說話,他有些無趣的聳聳肩,忽然眼睛一亮,指著橋對面的一頂轎子道:「那可是你妹的轎子,快,隨我去瞧瞧。」
謝懷源冷冷地看他一眼,那人渾然不覺,仍舊扯著謝懷源的袖子往前走,一邊道;「聽說昔年青陽公主就是難得的美人,不知道這位鬱陶小姐又如何了?」他笑著問謝懷源道;「你妹妹…長得像青陽公主嗎?」
謝懷源想到青陽,有些嫌惡的皺起眉頭,那人看的挑了挑眉,卻依然拉著他向前走,不過片刻就走到了轎子前,那人又整了整衣冠,聲音溫柔道:「在下鍾玉,唐突了,鬱陶小姐。」
聲音溫柔小意,與跟謝懷源說話時的不正經大不一樣,謝懷源知道他一見女人就這幅德行,也懶得開口,心裡卻不知為何,猛地湧起了諸般不快。
鍾玉看了一眼謝懷源,示意他趕緊開口。謝懷源斜了他一眼,卻微微後退幾步。那人急了,惱火地看了謝懷源一眼,接著道:「是令兄和我見到小姐的車架,所以特來打個招呼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