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書中給阮梓木設定的身份是庶子,父親早逝,但他的嫡母還活著。他的嫡母對他多有虐待苛責,嫡母和庶子的關係可想而知。可按照古代的禮法父母可以任意打罵責罰子女,而為人子女的卻不能反抗父母,否則就是忤逆,是極重的罪名,所以謝懷源給出的殺招就是——不孝。
作為嫡母,她當然不願意跟自己不對付的庶子太有出息,再加上謝懷源估計是給了她什麼好處,所以她就狀告阮梓木不孝不悌。謝懷源拿孝道做文章,對於阮梓木真是致命的一擊了。後來還是大皇子一脈的人出馬,先把阮梓木派到北地去征戰,後來又下了狠手,除掉了阮梓木的嫡母,這才平息了此事。
當時這事鬧得極大,幾乎將阮梓木的前程都毀於一旦,他在書中也是端午節前來,一是為了探探口風,二也是變相的服軟。
華鑫在走道里站了許久才想通這一節,步伐有些沉重地回去了。
端午節是頗為重要的佳節,謝家是世家大族,應酬排場自然少不了,於是早就準備了雄黃酒,掛起了菖蒲、蒿草、艾葉,薰蒼朮、白芷等物,還備下了蘭草湯準備『以蘭湯沐浴』。華鑫也被放了假,準備在家幫忙,但曹氏自然不會讓她插手家事,日日只帶著郁喜提點家務,華鑫倒也閒了下來。
阮梓木果然守時,端午一大早就攜著芸娘來訪,還極為貼心地給謝家上下都準備了禮物。華鑫把玩著手裡的一枚用各色珠串鑲嵌成粽子狀的小小香包,底下還掛了兩長一短的艷紅流蘇——是很得女孩子喜歡的精巧玩物。
她心裡感嘆阮梓木倒真是會做人,一邊隨手把香包賞給了身邊的紅槿,扶著大力的手道:「咱們也出去瞧瞧。」
謝懷源見阮梓木的是一間小小的偏廳,一般在大戶人家,接待人也是有講究的,越是裝修講究地方寬敞的地方說明越重視來人,而尼桑給阮梓木選了這麼個地方,擺明了是要擠兌人。果然,華鑫到的時候,發現阮梓木的臉色有點僵硬。
芸娘見了她倒是真心很高興,行了禮之後拉著她很是寒暄了一番,阮梓木見到華鑫,眼睛一亮,隨意又垂下眼臉,不動聲色地垂著頭,掩住眼底的一絲覬覦。
謝懷源面色更為冷淡,抬手道:「鬱陶,你先陪著阮夫人下去。」他在『夫人『二字上加了重音。
阮梓木微微變色,他是真心喜歡芸娘的,可卻從未有一日想要讓這個身份低微的女人做自己的夫人。可他又不能當著芸娘的面反駁——他其實沒老婆,芸娘只是個妾,他一直為謝家大小姐守身如玉云云,只好吃了這麼一個啞巴虧。只好拱手道:「多謝大人。」又對著華鑫道:「拙荊如有禮數不周之處,還望小姐多多關照。」
華鑫站在一旁,看他並未當著芸娘的面反駁,心知他多少還是在意芸娘感受的。其實在原書里,阮梓木最喜歡,也唯一付出幾許真心的就是芸娘,其他的要麼是他禁不住美貌的誘|惑,要麼是她們背後的家世驚人。再真摯的感情,終究也是在官場中的聲色迷醉中消磨殆盡了。
芸娘倒是絲毫未察覺不對,拉著華鑫的手便向謝懷源和阮梓木行禮,華鑫看她溫柔平和的側臉一眼,心中微澀。
她拉著芸娘一路走到自己的院子裡,吩咐大力上茶,又親手給芸娘端上果點,芸娘慌忙笑道:「哪能勞累小姐您呢?妾身自己來就可以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