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聽『叮』地一聲,謝懷源手中的酒杯化為一道流線,擦著鍾玉的耳尖險險飛過,鍾玉躲閃著避開,告饒道:「我不說了,我不說了,不如你來說說,到底是怎麼一回事?是…哪家千金?」到底是哪個奇女子能讓謝小公爺傷神,他可是好奇的很。
謝懷源本不是饒舌之人,因此又沉默了片刻,想到了華鑫,才慢慢道出當日的一些情景,鍾玉聽著聽著,只覺得目瞪口呆,用看活鬼似的目光把他從頭到腳看了一遍,才道:「你居然會這麼說,我若是女人,就算不被你氣死,也要撓你個滿臉花。」
看到謝懷源的手裡的筷子也要脫手,鍾玉趕忙道:「便是你存的就是只想要她人的心思,也不該直接說出來,應當先甜言蜜語,海誓山盟地哄她一番,哄上手再說,等她對你死心塌地,到時候要怎麼樣不是隨你?」
謝懷源道:「我不想欺她。」
鍾玉伸出一根手指,一邊搖一邊不屑道:「那你便一輩子孤獨終老吧,對女人,無非就要做到『潘驢鄧小閒』」他上下打量了謝懷源一眼,詭笑道:「前三樣你自然是沒說的,但最終要的後兩樣你卻還差得遠,小,陪著小心,貼著小意,說著甜言蜜語,閒,要多多地花時間陪她,你能做到?」
謝懷源慢慢道:「我現在便是說了,她也未必會聽。」
鍾玉一臉痛心疾首地道:「可不是,你把醜話說在前頭,誰還會信你啊?」他琢磨片刻,又覺著不對,笑問道:「我看你對這位姑娘上心的很,竟患得患失起來,可不像你說的那般無情。」
謝懷源又糾結起眉頭,沉默了下來。
在鍾玉看來,謝懷源這種人最不該動情的,否則傷人傷己,可姻緣無常,他卻偏偏動了情,真不知說那位被他看上的姑娘命好還是命歹了。
他看謝懷源自己也不明不白,深知感情的事得自己想通,便不再多言,岔開話題道:「正好你來了,有件事要與你說,我家老祖宗過幾日便逾了七十,要辦個大些的壽宴,好好熱鬧熱鬧,特地給你們一家子下了帖子。」說著就取出一張檀木做的禮盒來。
謝懷源接過,隨意點了點頭,心裡想著卻是華鑫到了吃藥的時候,於是便起身告辭。
他正要邁出院外,就聽見鍾玉在他身後笑道:「剛才我說的那些,都是最下乘的伎倆,你若是真對那人上心,便記住一句話:誑語只能騙人一時,真話卻能騙去人一世。你好自為之吧。」
謝懷源腳步微頓,隨即又若無其事地向外走去。
……
等他來到易安院時,華鑫已經睡下了,他小心翼翼地挪好書櫃,慢慢地踱向床邊,日前華鑫淋了雨,又急怒攻心,到了晚上竟發起燒來,他聽了這消息心中微微焦急,本來打算親自照料,沒想到華鑫見了他不是冷嘲就是熱諷,壓根不讓他近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