華鑫福身退了出去,和郁喜被一個嬤嬤領著去了另一側的偏廳,剛一進去就被人一把挽住手臂,然後一個略微有些粗的聲音傳來:「死丫頭,這些日子你去哪裡了?!」
華鑫一聽這聲音就知道是白茹,其實白茹的模樣家世都是一流,唯獨聲線比別的女孩子粗上許多,乍一聽像男子的聲音,她為此沒少抹眼淚。
華鑫笑著拍了拍她道:「你才死丫頭,不是說了我起了高熱,所以請了好幾日的假。」
兩人說話間,已經有兩三個在女學裡相熟的貴女上來同她說笑,反倒是一旁的郁喜無人問津,她面色又是漲紅,眼神又是惱恨,要不是『鬱陶』搶了本該是她進宮上女學的名額,怎麼會有如此多的好人緣,出那麼大的風頭?
華鑫見她又有發怒地徵兆,生怕她又丟人,連忙上前幾步,走過去拉著她的手,對著眾人笑道:「這是我家二妹郁喜。」
眾人都不認識郁喜,但都十分湊趣的說笑了幾句,沒想到郁喜卻不買帳,一把甩開華鑫的手,冷笑道:「姐姐好本事啊,入了宮中的女學就結識了這麼多好姐妹,哪裡還用記得我這個妹妹?」她昂首嘲弄道:「我是個沒福氣的,姐姐也無須可憐我。」
一眾貴女們面面相覷,沒想到郁喜竟然這般不識好歹,在別人家就毫無顧忌地給長姐難堪,真當自己是金枝玉葉啊?
在場的哪個女孩不是天之驕女,白茹頭一個忍不住,皺眉著眉頭道:「謝家二小姐,你就算不知道長幼有序,也應當知道為客之禮吧?」
郁喜眼眸一厲就要反駁,就聽見門口傳來曹氏的聲音:「住口!」
曹氏緩緩幾步走進來,先是對著白茹聞言笑道:「白姑娘,我家閨女不懂事,你萬勿往心裡去。」
曹氏是長輩,白茹自然不敢對她發火,連連道自己不介意。曹氏微笑點頭,看著自己女兒豎眉毛瞪眼睛的樣子一陣頭痛,便道:「鬱陶,郁喜,你們先與我出來。」
華鑫看了曹氏一眼,一言不發地跟著她出去了。
她本以為曹氏又要把這事往她頭上扣,沒想到如今曹氏不如往日受謝老爹信重,便也不敢胡亂攀誣,只是放下身段讓她不要在謝必謙面前提起此事。
華鑫本來也沒想把郁喜怎麼地,隨意點了點頭應下了,曹氏鬆了口氣,隨意找了個藉口讓她離開,準備好好教育下郁喜。
華鑫沿著院牆走了片刻,又不想被偏廳里八卦的貴女們拉著轟炸,因此微微繞了個道,繞到一側的抄手遊廊里,她正百無聊賴,就聽見西邊隱約傳來一陣琴聲。
華鑫左右無事,便也學那雅士的作為,循著琴聲就走了過去。她走著走著,便來到一片花草繁茂的花叢中,此時琴聲漸止,華鑫怕被人看見自己在別人家院子裡亂跑,便藏到一株茂密的紫玉蘭後。
這時傳來一聲女子喜悅的呼喊,帶著些激動卻壓低聲道:「玉郎!」
這時一個男子溫柔款款的聲音傳來:「雅兒,你來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