華鑫聽了這話,就如同沉在戲中的人被猛然拉了出來,想到自己的真正身份,面色不由得微微發白。
鍾玉見她臉色難看,追悔莫及,連連道:「你是謝家的大小姐,怎麼會跟那等低出身的女子一樣呢?」
華鑫不領情,冷笑道:「照你這麼說,出身低門的女子就活該被你們糟踐?」
鍾玉慢慢搖頭道:「糟踐談不上,不過世情如此,你能改得了嗎?」
華鑫表情一滯,有些說不出話來。
兩人說話間已經出了宮門,走到虹橋上,鍾玉聲音輕柔,語意帶了些纏綿地道:「你若是怕大皇子再來糾纏,那就找個更好的嫁了,讓他死心。」
華鑫並沒有接話,眼睛看著立在虹橋一邊修長的身影——謝懷源一手裡拎著精雕紅木的三層食盒,看著兩人微微皺眉。
華鑫沒做錯事,卻沒由來的心虛,壓低聲音對著鍾玉道:「今天的事別告訴我哥。」然後換出笑臉來沖他跑了過去。
鍾玉見到未來的還沒影的『大舅子』,心裡不由得有些虛,摸了摸鼻子,略帶些諂媚地笑道:「懷源啊。」
……
曹氏的悠菲閣里,郁喜正昂著腦袋,神情既是憤懣,又像是不解地道:「娘…為何連你也要阻止我進學苑?」
曹氏用力拍了一下紅木小几,精緻的腕鐲磕在桌子上,發出刺耳的聲響,她冷笑道:「你以為為娘的不知道你那點心思?我直說了吧,大皇子那不是你能肖想的!」
郁喜臉一紅,聲音卻越發尖利,她帶著哭腔道:「娘明明和姨媽關係那麼好,卻不肯幫我說一句,難道我為著自己以後的前程,這也有錯?!」
曹氏怒道:「你這個不知羞恥的孽障!你是我懷胎十月生下來的肉,我如何不會為著你的以後考慮?!只是那大皇子實非你的良配,他有…」曹氏猛地住了口,語氣稍稍和緩道:「你是謝家的小姐,何必苦苦地惦念著一個男人?有娘在,你以後必然會嫁的風光得意,你又何苦這麼費盡思量?這般算計來的,必然不是什麼好姻緣。」
郁喜紅了雙目,咬牙道:「娘當初在會稽怎麼那麼巧的就被爹爹『所救』,敢說對爹爹就沒有半分算計之心嗎?您如今富貴榮華,憑什麼我…」
「啪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