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雁心裡暗道:因為郁喜是您生的,而鬱陶的娘是公主,她在皇上面前說得上話,她本身又得小公爺的喜歡,未來就是謝必謙死了,丞國公一脈也靠的著,郁喜的身份不尷不尬的,上下都靠不著,且又出了那檔子事,若不是看在曹氏的面子上,靜怡夫人恐怕連侍妾的名分都不肯給。
她心裡有滿肚子的腹誹,不過面上還是恭敬依舊:「夫人,您知道郁喜小姐…名聲已是壞了,若她現下立刻就封妃,怕是要惹人笑話,不過您放心,日後只要有機會,娘娘絕對會把小姐的位分往上提。」
碧姨站在一旁看得苦笑連連,大凡天下的父母,總是喜歡把自個兒的孩子看得高高的,其實以郁喜身份,就算是沒出事,在沒生孩子的時候,當個庶妃也頂天了,如何還敢奢求其他?
曹氏冷聲道:「我這個做姐姐的,自然知道妹妹的心思,她不過是嫌我這個當娘的出身不好罷了,可我想問一句,難道她不是曹家門裡出來的?」
秋雁聽著這話,面色也是一沉,慢慢道:「無關娘家出身,您是知道名聲對於女子的重要的,要是您,您會討個敗壞名聲的女子做兒媳嗎?要怪,就怪郁喜小姐太不知自重吧!」
這話講的字字誅心,曹氏拍著身下的床榻怒道:「郁喜那是遭了奸人陷害!」
秋雁在心裡嘲諷地笑了笑,奸人陷害?她看著倒像是上樑不正下樑歪,曹氏當初不也沒名沒分地就跟了謝必謙嗎?不過她面色恭敬依舊,躬身道:「您也莫要著惱,這些都是靜怡夫人的意思,我不過是個傳話的奴婢,您何必跟我較真?再說了…」她看了曹氏一眼:「若是沒有我們娘娘許下的位分,那郁喜小姐現今該在哪裡?」
曹氏表情一滯,郁喜最近已經被關在她自己的院子裡,只怕不日就要送往會稽,所以她這才急著去找靜怡夫人去討個名分。她疲憊地合上眼,猛地又睜開了,對著秋雁面色平靜地道:「既然如此,那就有勞秋雁姑姑了。只是上次我拜託娘娘的事…?」
秋雁看她剛才還一臉憤懣,轉眼就換了臉色,心裡有些訝異,但還是道:「夫人放心,郁喜小姐的事跟這事兒並無妨礙,畢竟表少爺有了出息,我們娘娘臉上也有光。」
曹氏點點頭,看了碧姨一眼,後者會意,轉身拿出一對兒黃澄澄的鐲子來,對著秋雁笑道:「姑姑來一趟不容易,這些就權當做茶錢了。」
秋雁知道這是送客的意思了,也不多話,行了個禮,轉身就離開了。
曹氏對著碧姨道:「你看看,我那好妹妹瞧不上咱們呢!」她沉默片刻,忽然又得意尖銳地笑了起來,好似將死之人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:「只要流兒那裡有出息,我照舊有翻盤的機會,便是我妹妹,也不敢小覷了郁喜!」她仰起頭,神情決然又瘋狂:「若是這事兒成了,就是謝家的國公之位,我也有把握爭上一爭!」
……
華鑫被帶著匆匆往謝必謙住的院子走去,路上遇到了謝懷源,她低聲問道:「郁喜那裡又出了什麼事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