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懷源輕輕撫了撫她的長髮道:「與你無干,不要多想。」
華鑫抱住他的腰道:「我沒想到,你也是這般不易。」
謝懷源道:「都過去了。」
華鑫把腦袋倚在他懷裡,拱了拱道:「是啊,都會過去的。」
此時第一縷晨曦打落下來,謝懷源看著她淡紅的菱唇鮮艷潤澤,不由得有些意動,但想到此時兩人所在的地方,也只能在心裡想想。
今日照舊有不少相熟的客人來弔唁,令華鑫驚奇的是,鍾玉竟也趕到今日才來,按照鍾家和謝家的關係,鍾家幾個叔叔伯伯輩的都來了,他也應當早就來了才是,鍾玉今天來的頗晚,特地留了下來,好似有話要說的樣子。
華鑫很有眼色地去給兩人沏茶,然後分別奉上,若是往日,鍾玉定然少不得調侃幾句,可今日他只是看了茶盞一眼,面色肅然地道:「說起近來這幾樁事,和你我都有些干係。」
謝懷源慢慢道:「你說。」
鍾玉緊鎖著眉頭道:「第一件,大皇子向皇上保舉阮梓木,要調他去西北那邊抵禦胡羯,近來胡羯見南邊不安生,便也糾結了些兵馬,想要討些便宜,但我原本以為,既然南方戰線沒你,這邊必然是缺不了你的,沒想到…如今真是猜不透皇上的心思了。」
阮梓木這人人品雖爛,但確實是個有能耐的,不是謝懷流之流可以比的,華鑫聽的心裡一緊。
謝懷源不動聲色,繼續問道:「還有呢?」
鍾玉嘆了口氣道:「第二件,卻是跟我們家頗有干係。」他不等謝懷源發問,就繼續道:「昨日大皇子新修的百獸園竣工,他特地邀了四皇子去遊玩,沒想到四皇子還未趕去,昭寧公主不知從哪裡聽到了這個消息,從你們家出來後沒有再回皇宮,而是直奔了百獸園,不想被一隻未關好的凶獸給傷了。」
『啪』地一聲,華鑫手裡的托盤打翻了,鍾玉見她神色驚恐焦急,連忙道:「就是受了些皮外傷,也無甚大事,經太醫照顧了一夜,已是好了不少,就是人受了些驚嚇,到現在還有些迷糊,讓皇后娘娘焦急了一宿。」
謝懷源問道:「皇上如何處置?」
鍾玉面色一沉,慢慢道:「按說皇上最是心疼昭寧,可如今皇上那裡不但沒有半句安撫,還藉機把皇后訓斥了一頓,連帶著我們鍾家也被說了幾句…雖說無甚大事,但到底頗沒面子。」
謝懷源問道:「這麼看來…皇上是屬意大皇子了?」
鍾玉看他還是一臉淡然,心中有些感嘆,他們謝家是世襲的屬國封地,就是皇上再看他不順眼,也不敢違背祖制奪了丞國這塊封國,所以像是這些封國,一般對皇室都是聽調不聽宣,皇上的態度對他們影響不大,可他們鍾家就麻煩多了,根基除了在族地,其餘的大部分都在鎬京,不多籌謀不行啊!
他心思轉了轉,慢慢道:「皇上最近確實開始有意扶植大皇子的勢力,所以才著意打壓跟四皇子的要好的咱們,不過眼下時局未定,也不必過早擔憂。」他轉頭對著華鑫微笑道:「大小姐,勞煩你再端盤子點心上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