鍾玉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華鑫:「說起來也是好事,你布置下的那幾個人都還沒來得及發話,大皇子就被皇上狠狠責罰了一番,我看如今皇上是動了真火了。」
謝懷源淡淡道:「若是真惱了,便直接丟開不理即可,何必多做責罰,還勒令他改正呢?」
鍾玉細細思索了會兒,也苦笑道:「確實如此,皇上這般,八成是還打算重用他…罷了,如今大局未定,先殺殺他的勢頭也好,反正日後也有的是機會,水滴石穿,總有把他拉下來的一日。」頓了頓,他又問道:「你二弟那裡…你打算怎麼辦?」
謝懷源道:「與我何干?」
鍾玉上下打量他片刻,忽然嘆道:「你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…算了,想必你已有安排,我也不多置喙了。」他說著就直起身,看著華鑫謔笑道:「我特特跑來跟你們報信,便讓你這寶貝妹妹送送我吧。」
謝懷源忽然直起身道:「我去送你。」說著就率先往外走。
鍾玉一臉受寵若驚,剛想擺手道『不必了『就看見謝懷源已經往外走了,他無奈地看了華鑫一眼,見後者一臉淡定地沖她揮手告別,不由得暗暗鄙視這一家子都不解風情。
他抬步走到謝懷源身後,正欲說些什麼,就看見謝懷源轉身,定定地看著他:「你不該將她也牽扯進此事中的。」
鍾玉一怔,隨即苦笑道:「被你看出來了。」
謝懷源面色陰冷地看著他:「你所求的我都已經答應了,為何還要如此作為?她本不該牽涉到前朝鬥爭中的。」
鍾玉慢慢道:「其實也無什麼別的理由,正是因為她與此事干係不大,又是魏太傅的學生,由她出馬定能事半功倍。」他補充道:「魏太傅性子執拗倔強,若是你我二人出馬,他必定不為所動,沒準還要得罪了他,反倒是鬱陶跟此事無關,說的更能清楚明白,也不會招致魏太傅的反感。」
謝懷源道:「那你可曾想過,萬一此事不慎泄露,她被大皇子記恨呢?」
鍾玉忽的挑了挑眉毛:「萬一?你這是怕護不住她?」他上下打量了謝懷源幾眼,嘖嘖稱奇道:「真是白日裡見了活鬼了,你何曾對別人這般小心寶貝著?」他連連嘆息道:「說真的,若她不是你嫡親妹子,我定然以為她是你心上人。」他想到這個比喻,心裡也是好笑。
他背靠一顆柳樹,帶了三分調笑,七分認真地道:「你若是真的擔心護不住她,不若把她送到我家來,我定然讓她一生無災無難心長寬。」這已經算是明示了,鍾玉試探的看著他的面色,兩人相識多年,他好歹還是能看出些端倪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