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懷源看了他一眼,轉身就要向外走去,大皇子沒想到他還敢如此目中無人,怒喝道:「謝小公爺這是執意要拂卻孤的面子嗎?!」
謝懷源道:「既然大皇子宴客,又豈會沒有備好位置呢?既然沒有備好位置,那就說明並未準備請臣下,那臣自然不用留了。」
大皇子面色一戾,沉聲道:「謝小公爺這是在責怪孤了?」
謝懷源道:「小事而已,臣並非小肚雞腸之人。」言下之意是大皇子確實有過錯。
大皇子臉色陰的可以滴出水來,但想到今日的目的,又深吸了一口氣,硬是忍住翻騰的怒火,把氣撒到一邊的侍從身上,一腳踹去,罵道:「不長眼的東西,還不快加個位置!」
那侍從一溜煙跑開,再來時已經端了張椅子,謝懷源振袖坐下,一時間大袖翻飛,見了的人皆道了聲好風采。
大皇子見狀心裡更是堵的慌,黑著臉坐下,給一旁的一個身著青色錦衣的中年男子打了個眼色,後者會意地點了點頭。
大皇子飲了口酒,忽然嘆息一聲,那青色錦衣的男子接口道:「大皇子因何嘆氣?」
大皇子故作遲疑片刻,又笑道:「罷了罷了,說出來引人笑話,咱們喝酒吧。」
那男子若有似無地看了謝懷源一眼,笑道:「殿下如今正是少年得意之時,唯獨正室之位久久空懸,我猜是還差一位賢妻。」
大皇子故作不在意地笑道:「不過是見諸位都成家立室,心有所感罷了,讓諸位見笑了。」
有一位官員不明所以,奇道:「我記得謝小公爺和阮大人都未曾娶妻,大皇子未曾成家立室也算不得什麼。」
他同伴見狀,立刻灌了口酒讓他閉嘴。
大皇子收回瞪過去的眼睛,微笑道:「不過隨意說說罷了,諸位不必當真。」
那青色錦袍的男子立刻道:「殿下乃是皇子,選妻之事也不可等閒視之。」他又看了謝懷源一眼,笑道:「我聽說謝家小姐貌美賢德,正是良配啊,哈哈哈……」
他笑著笑著,就看到謝懷源眼底的陰寒,笑到一半卡了殼,謝懷源收回目光淡淡道:「家妹雖算不得什麼金枝玉葉,但也不是可以在人前妄加非議的。」
那人面色尷尬,訕訕道:「小公爺說的是,下官自罰一杯。」說著就滿飲了一杯,見謝懷源並不看他,也不端酒杯,面上又更是尷尬了幾分。
大皇子看了兩人一眼,故作遺憾地嘆息道:「謝家大小姐自然是極好的,與孤又是中表之親,所以嗎……」他直直地看著謝懷源,忽然仰起頭,仰天灑脫一笑:「不瞞諸位說,孤那四弟多病,孤看在心裡也心疼的很,所以這天下大事,孤也不想勞動他去管了,諸位覺得如何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