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夫人見她如此不客氣,臉色一陣青一陣白,壓著火點點頭,讓人帶她們去找沈繪碧。
華鑫跟在帶路的大丫鬟身後,壓低聲音對昭寧擔憂道:「你也太不知收斂了,好歹沈家也算是外戚,你...」
一旁的白茹也是個暴躁性子,打斷道:「這沈夫人攔著我們不讓見,誰知道按的什麼心,她本來就對繪碧不好,沒準是搞出了什麼么蛾子,這才不敢讓我們見呢,對這種人,就該壓她一壓。」
昭寧心有戚戚焉地點頭道:「反正大長公主死了,他們和皇家的那點情分也算是斷了,說起來,大長公主也算是被他們間接害死的呢,於情於禮,我又何必對她們客氣?」
華鑫見她倆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,沒好氣道:「你們這邊是痛快了,但繪碧可是還要在她大伯母手底下討生活的,回頭繪碧她大伯母再把氣撒到她身上怎麼辦?」
兩人還真都是顧著一時痛快了,聽她這麼一說,心中都忐忑起來。
說話間,三人已是到了沈繪碧住的院子,華鑫一進去就看得連連皺眉,院子裡枯枝橫亘,落葉遍地,連僅有的幾盆花也因為久無人打理了無生氣,整個小院就堪堪三間房,還都是西曬的朝向,夏天熱冬天涼。
三人看得都是一陣皺眉,連忙提步走進去,就見沈繪碧形容枯槁地躺在床上,身邊除了一個小丫鬟,再沒一個伺候的人。
沈繪碧頭上包了條半舊的帕子,手裡拿著洗的有些泛黃的白絹捂著嘴連連咳嗽,一見三人,晦暗的眼底掙扎著亮起一點光,又很快熄了下去。
她神色有些迷濛,久久地盯著華鑫半晌,又好像忽然回過神來,自嘲一笑道:「我又走神了,你們快坐。」又轉頭吩咐那小丫頭道:「快,快上茶,我記得年輕祖母給我的信仰毛尖還有點,快拿來沏上。」
華鑫連忙上前一步,按住她道:「你好好歇著吧,別忙活了,若是再這樣,我們可就走了。」
沈繪碧輕輕喘了幾下,又躺倒床上,垂頭道:「你們好容易來一趟,我卻沒什麼好招待的,真是對不住。」
白茹笑道:「快別說了,你有那個心意就是好的了,你也把心放寬些,讓這病快點好起來,咱們幾個好好聚聚。」
昭寧也笑道:「是啊是啊,讓鬱陶請客,她這次去西北,帶了不少好東西呢。」